“新人合卺,百年好合,愿新人如松之盛,如兰之馨,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周嫔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陈敏意,陈敏意见状,连忙拿起剪子,要给他们剪发。
周嫔见状,虽略有不满,可还是让身边的嬷嬷上前协助。
陈敏意剪发剪得倒是利落,而后,她又接过嬷嬷递来的红绳将二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李思淼见状,便上前接过头发将其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中。
周嫔见状,又对满心满意都是张若绣的周重嶂说:“智……重嶂,你先去外面给宾客敬酒,姐姐在这儿和阿绣说会儿体己话。”
周重嶂显然有些不情愿,可张若绣看了看他,他便闭了嘴老实出去了。
苏云照见状,正欲和陈敏意一起告辞,周嫔却对她说道:“苏小姐,阿绣说同你有些误会还未解开,怕日后积怨,今日是个好日子,有什么误会何不在今日解开?”
苏云照和陈敏意一愣,而后苏云照立即说道:“回娘娘,臣女与……”
“不必多言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本宫不好掺和。”周嫔说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李思淼朝她们行了个礼,这才离开,还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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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意见状,便拉着苏云照坐下,又朝面上毫无喜色的张若绣说道:“什么话要说啊?”
张若绣自顾自地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她一边摘下头上的首饰,一边说道:“没什么话要说的,就想讲个故事给你们。”
苏云照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告辞,陈敏意却掏了掏耳朵,像个大爷似的,懒懒开口:“哦?什么故事啊?”
张若绣缓缓开口:“从前有一户人家,家中父亲考上了举人被朝廷派遣到一个叫碧泉的小县做官……”
苏云照和陈敏意听到碧泉时面色一变,毕竟容玉柳正在碧泉,张若绣如今提起碧泉,莫非碧泉有什么古怪?苏云照和陈敏意对视一眼,又继续听了下去。
“这碧泉虽是个小县城,但城中多种家族势力盘桓,他们家既非京城人士,父亲又不是进士出身,自然被人瞧不起。父亲在衙门做事处处受制,一县之长竟比不得一个典史!母亲和孩子常常被当地官眷排挤。这一切她们都忍了。”张若绣继续讲述她口中的故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有一天,京城来了官员巡察政务,碧泉被那些庸官污吏把持着,政务自然不清明,他们为了逃避罪责,便将那户人家的父亲推了出去。”
“就这样,父亲被判秋后问斩,而母亲和孩子被充为官妓,她们的生活一夜之间跌落至尘埃,无尽的屈辱与绝望笼罩着这个家庭。”张若绣双眼失神,似乎在回忆故事。
“父亲被斩那日,已是官妓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去见了他最后一面,当时好多百姓朝他扔烂菜叶子,对他诸多辱骂。小女儿很难过,她父亲为民做事却不得善终,而伤民之人却稳坐高台,笑看一切!”张若绣的声音逐渐发狂,“这凭什么!就凭他们的家族世世代代在碧泉繁衍,就能轻而易举地捏碎一个家庭吗!”张若绣狠狠地握着从头上取下来的发簪,即使掌心出血了她也恍若未闻。
苏云照和陈敏意面色沉重,这个故事显然是张若绣的亲身经历。
张若绣停顿片刻,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母亲在绝望中自尽了,留下了两个孩子。在姐妹二人看不清前路时,嫁到京城的姑母终于来了,她动用夫家的关系替姐妹二人赎身。她要带她们离开,可是姐姐不愿意,她当时已经十三了,赎身后便去找了她心心念念的杀猪匠,与他定下了婚事。姑母和妹妹气得和她断绝关系,妹妹恨她,恨她忘记了家破人亡之仇,不愿去京城谋划,为父翻案。”
张若绣此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