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那群衙丁,手上没个轻重的,万一给人砸死了,就麻烦了。”方后来伸手拨开她。
“你认识这个挨打的?”她的手没松开。
“认识。”方后来急着又去拨她的手,“你先放手,来不及了,我先去救人。”
“急什么,看把你能得。只有你能救人吗?”素姑娘悠悠地说,“你看清楚,那边有人过去了。”
“什么?”方后来愣了,赶紧去看。
只见人群中走出来四个人,穿着一身短打的便服青衣,各自挎着一把腰刀,上前拦在了那群衙丁面前。
那衙丁,看这四人气势颇为凶横,一时愣住了,回头看着邰侍郎与崔侍郎,不知如何是好。
两位侍郎与李主簿俱是一愣,不知怎么回事,走了上前。
那为首的青衣汉子,将手拱了一拱,作了一揖:“城主府外府卫张益,拜见各位大人。”
“城主府外府卫?”三人听他这么一介绍,心中突然紧张起来。
青衣汉子又掏出一块令牌,举到三人面前:“请大人查验。”
三人赶忙接了过来,细细看了之后,又交头接耳一番,确认是外府卫的令牌无疑,
心中立刻起了疑惑:“几位出手阻拦,这是何故啊?”
张益笑了笑:“前几日,城主大人下令着这曹大人前来赴任。安排我等跟着他,不可让他跑了。每日早上送他来此,每日晚上送他回家。这都已经好几日了。”
“这厮目无尊长,聚众闹事,耽误了工程进度。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要拿他。”崔侍郎有些陪着小心道。
张益微微笑着,安抚道:“你们这工程上的事,我们是不应该插手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城主有令,这鸿都门一日没有完工,他便一日不得脱岗。否则那拿我等是问。”
他笑道:“刚刚我看这班衙丁凶得狠,万一将这曹大人打伤了,他若明天不能来上工,我们可就得被城主问罪了。
所以不好意思了,请各位大人网开一面,让我等几个弟兄不要难做。”
“可这姓曹实在是居心叵测,散布谣言。恐有煽动民变之嫌疑啊。”催侍郎听着他的话语,不似偏袒曹监工,便又多说了一句。
“这个我们也管不了。”张益依旧微微笑着,“我们几个弟兄,只求他能每日安稳上工就行了。”
两个侍郎大体明白了外府卫的意思,大略是奉命监督曹监工,与己无关,心下大定:“明白,明白。各位大人辛苦了。”
然后摆手让衙丁们都退了回来。
曹监工顿时抖了起来,从人群后面跑出来,大叫着:“你们来的正好,快送我去城主府,我要弹劾这两个坏事做尽的侍郎。”
张益却皱起眉头:“曹大人,城主有令,你只能从家到鸿都门,从鸿都门再回家,其他地方一律不能去。
你若不听,我只能送你回家。再禀告城主,你不遵朝令,工期结束后,将你下狱。”
曹监工一听,瞠目结舌,顿时丧了气。
侍郎三人,见他吃了瘪,心中大喜,哼道:“你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
曹监工又是火起:“呵呵,那我便尽力搜寻证据,等工期结束,我再去告状。”
邰侍郎哂笑起来:“你如今不是官,御史台不接你的案子。还是去西门府尹那里慢慢排队吧。等府尹将案子送到工部,我再亲自审一审你,你意下如何?”
“那我便日日去城主府告状。我看你们能横行到几时。”曹监工气的直抖。
“悉听尊便吧。”三人也不欲与他多啰嗦,拂袖走了。
张益见曹监工已经无碍,也不与他多说什么,带着人也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