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后来装作漫不经心,随口又问了一句:“这大燕的弓弩,竟然还不是从大燕送来的,那是从哪里送来的?”
邹娘子慵懒的摇晃了一下腰肢,抓了一双筷子,伸手从桌上夹了片牛肉,送进方后来嘴里:
“还能从哪儿,当然是最近的平川城。
这弓弩从大燕来的时候,都是拆散了打乱了的,分好几批运来。
平川城一共收了五百架的货,其余都送往了七连城。
平川城组装完这批货,便给大珂寨送来了其中的五十架。
其余的等江湖豪杰齐聚平川,便可披甲带弩。
届时,破甲境也不敢挡此锋芒,何况城中守军。”
她又得意的笑起来,“我们的人,在平川城人眼皮底下组装了这五百架弓弩,如何?吃惊吧?”
方后来眼珠子瞪得溜圆,说的话也微微带着抖意:“能把弓弩运进城,还能组装好了运出来,这人在平川城必是手段通天,不然怎能做到?”
“不妨告诉你,那人就是平川城巡城司的。”邹娘子笑的前仰后合,“如此一来,怎愁大事不成。”
按这么说,贡品车队夹带的军械,已经全部送走,物证没有了。
跟着贡品车队继续追查,还不如留在此处寻找证据。
若去七连城,一则太远,二则七连城拿到弓弩,定是放于军中,大战在即,戒备森严,要去探查,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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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城就不同了,平川城主府也就这么大,人就那么多,连城主都死了,自然是比七连城更好找人,只要拿到大燕走私军械的证据,即便是只有五百架,也可以洗刷冤情了。
方后来想到这里,更加打定了要进平川城的主意。
邹娘子见方后来在发呆,只当被惊吓到了,又夹了一筷子吃食,送到他嘴里:
“这些你不懂,也不用去多想。有姐姐护着你。”
“小子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些娇滴滴的小娘子,从未见过,如姐姐这般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方后来满脸崇拜之情,满满地为她斟上一杯酒,自己也举起杯子:
“小子对姐姐仰慕至极,能得姐姐照顾,小子何其荣幸。”爽利地又喝了一杯。
举着筷子夹起吃食,调笑着也喂了邹娘子几口。
两人调笑着,又接连喝了几杯。
邹娘子见他喝的主动,好似有些上头了,便劝道:“你怕是平日里,难得喝这么烈的酒,有些承受不住,少喝些吧。”
方后来忽然泪流满面,哭出声来:“姐姐是个关心人的可人儿。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那天仙子一般。只可惜,弟弟怕是命不久矣。不能常伴姐姐身边了。”
邹娘子本以为两人你侬我侬,忽然听他这么说,不由一愣:“弟弟如何这么说?”
方后来带着哭腔,扯着她的袖子,哽咽起来:“姐姐可否记得,前几日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光?
你在大堂上对弟弟便是轻声细语,被那孙将军见着了。
这几日,他看我,眼光便是凶狠的紧。”
邹娘子回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又安慰道:“怕是你看错了,他与我之间只是逢场作戏,大家心知肚明。”
“我看未必。”方后来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急忙分辩,
“天地良心啊。只那日姐姐对我示好,孙将军怕是看在眼里了。”
方后来继续哽咽道:“今日我在山洞里,差点被凌辱,只怕就是孙将军指使他们做的。
姐姐试想,除了他,谁能指挥的动二十多个精壮汉子。
实话告诉姐姐,我到现在心里还是害怕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