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长好见识啊,我们阿姊酒肆的酒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价格不贵,酒质也好。四乡八里来赶集的,少不了都是要带一些回去尝尝的。”
又回柜台看了一下,店里酒是管够的,但吃食只有花生了。
于是将酒与花生端了上来,面带歉意:“道长,实在对不住,酒是有的,就是这吃食嘛,只剩下点花生。”
又摆上筷子,道“花生也就半碟,不收钱了,就送与道长吧,请道长将就着吃些”。
林师伯笑着抚了抚胡须,坐下来,对岚黛儿笑到:“你看,我就说这店小二,不是偷奸耍滑之人,倒是个老实厚道的伙计。”
岚黛儿也不坐着,看着桌上的花生米,嫌弃地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就在店里瞎转悠起来:“我看,这店小二奸滑的很啊,就是急着想打烊,好酒好菜藏起来了,不想端出来。”
一边言语着一边向后厨走去。
方后来一伸手拦着,往前走了几步,忙道:“姑娘,真的没有菜了,这后厨都是些杂物。姑娘切勿进去,免得弄脏了衣裳。”
说着方后来就要转身去关后厨的门。
林师伯伸手一探,挡在方后来胸前,笑笑:“我家这岚师侄,是丫头脾性,调皮惯了,且不去管她。老朽不才,会一些相面之术。我见小友,伏犀明峻四仓饱满,乃大富大贵之相,何以沦落到此呢?让老夫给你算上一卦如何?”
方后来也不听他絮叨,拔腿就要往后厨去。
林师伯面上一冷,反手一扣,搭住方后来脉门:“小友,谎报妖兽吃人,司天台与骁勇卫那边可都记着你的账呢?你不害怕吗?”
闻听此言,方后来脚步微微一顿。林师伯放开扣着的手,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方后来的手腕,方后来觉得一股劲道从手臂直达肩部,急速传到胸口,仿佛被人猛推一掌。
他斜斜的飞了出去,砸在酒肆柜台前,全身酸麻,半天起不来身。
林师伯微微一怔:“你没有真力,连一品境界都没有?”
说话间,又一人被丢在方后来身边,正是灰头土脸的袁小绪。
“这倒是少见啊,”岚黛儿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有个一品武师境的厨子,藏在柴火堆里。”
林师伯掏出几锭银子,摆在桌子上,又把两人搀扶着坐到桌前:“两位小友,千万莫怪。方才出手太重,这是赔偿的银钱。请两位小友海涵。”
不等两人回答,又说道:“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两位。小友如能如实回答,太清宗必定记得你们的人情。”
岚黛儿也坐下,挥舞着粉拳,在一边助力:“说实话,有赏,敢说假话,宰了你们。”
袁小绪估摸着被摔狠了,嘀咕起来:“你这小道姑,年纪不大,下手却这么重,太清宗就是这样不讲理的门派吗。”
岚黛儿大怒,一捋袖子,站起来,清脆的声音扑面而来:“你叫谁道姑,你骂谁呢,我还没正式入太清修道,你得按江湖规矩,叫我岚少侠。”
锦衣夜行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