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保镖给傅斯淮发消息,路面已经被清理完了。
卿卿被抱着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站了许多人。
头顶上嗡嗡作响,她好奇地往天上看去,有许多小飞机一样的东西在她的头顶飞着,黑色的,身上亮着小红点。
她看着它们越降越低,最后落到地上,被寺庙门外那些黑衣服叔叔折叠后收起来。
就像是经过驯养的鹰捕猎成功后回到饲养员的身边。
卿卿看着他们收无人机的动作,惊羡得移不开眼。
好帅!
半山腰还有三只大飞机,跟家里的园丁叔叔用喷雾壶给花朵浇水一样,这些大飞机的身下有细密的药雾大范围地喷洒出来。
她皱了皱小鼻子,扭头抱紧傅斯淮的脖颈,把小脸埋进他的肩膀。
“爸爸,好难闻…”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
傅斯淮走进车里,把车门关好,隔绝了外面的味道。
在车子发动的时候,卿卿抬起小脑袋,又开始好奇地往外面看。
她趴在车窗上,像上山时那样。
路上的颜色有些重,好像是下雨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看见一个虫子的尸体,路面干净光滑,仿佛一个小时前各种飞虫走兽群魔乱舞的场景是幻觉。
卿卿收回视线,不看了。
…
凌晨一点半,他们回到了市区。
傅斯淮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他不放心,打算让詹医生明天把个脉瞧瞧,真没事了再回家。
小卿卿是真困了,沾床就睡。
傅斯淮转身放个毯子的工夫,再回头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跟他嘟囔着什么。
即便知道小孩睡觉快,但他还是被这个速度惊讶到了。
傅斯淮走过去帮她把被子盖好,看着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泼墨般漆黑的瞳里掺了几分柔和。
他转头叮嘱阿姨几句,动作很轻地关上房门离开。
半夜,他回到家里。
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客厅被人收拾过,干干净净的。
灯光昏黄,傅斯淮走回自己房间。
他打开灯,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拿上后走进浴室。
大约十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他随意擦了擦头发,视线在屋内游走了一圈,而后在某个地方停下来。
那是一个很小的保险箱,在书柜最下面放着。
傅斯淮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过去。
水珠顺着黑色的发梢往下滴,洇湿了他的眉眼。
保险箱的密码他输了两次才打开,由于时间太过久远,所以他连里面放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打开后,里面只有两个小盒子。
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对婚戒,另一个打开后是一枚粉钻戒指。
他想起来了。
二十多年前他结婚的时候,母亲把这枚粉钻送给了苏南夕。
后来离婚时,他用一套云锦壹城的房产把它换了回来。
拿回来之后就没有再管过,连同婚戒一起放进了这个保险箱里。
若不是今天晚上突然发现,它或许还要被遗忘很久。
傅斯淮把盒子盖上,从衣柜里挑了件大衣,把这个小盒子放进口袋。
他赶回医院,小姑娘在床上睡得仍旧很安稳,阿姨说她动都没动一下。
关上门,他让门口的保镖把这枚粉钻戒指送去清洗,就在傅家下面的珠宝店里。
如果见到了好的设计,他准备给改成一个项链。
等卿卿长大遇到喜欢的人,就送给她做嫁妆。
形式如何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