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变成了坚决,犹豫变成了笃定,忐忑变成了平静,在这种温暖的作用之下,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绕过了我那过高的道德底线,问了自己几个问题:这些兽全都是我重要的同伴吗?我提出与大家不同的意见又会怎么样吗?我就算因此得罪他们,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坏处吗?
答案分别是:不全是,不会怎样,大抵上也没什么坏处。
我彻底安心了下来,然后,对他们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
“大家,那个,老实说……我……我……”
我凝望着他们,碍于那些炯炯如炬的目光的因素,我欲言又止,但旋即那份温暖不止从我的手心传来,也从我的手背传来。
这好似,不,应该说这就是一种激励,一种只属于我且只对我有效的激励。
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稳定了自己的心神,鼓起勇气,用我绿色的双眼凝望着大家的目光,像是以盾牌抵御群刃那样。
边如此与大家对视着,我边坚定地说出我内心中的答案。
无论如何,生命都是很重要的。
对于任何兽,任何人,任何生物都是很重要的。
而如果我有机会,有能力,却见死不救的话,这可不是我路杰的作风……
所以,即便拯救瑞达杜斯基的机会渺茫,即便拯救他脱困而非以死解脱的方法尚不明确……
即便“拯救他”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乃至不到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我都不想要放弃这个概率!
因为,漠视生命,是不可取的!更不要提以“为你好”为出发点,便草率又傲慢地决定其他生物的生或死了——这更是一种混蛋都不如的行事方案!能够这样做的兽人们或者人类们,无论再怎么自诩“慈悲为怀”,也掩盖不了他们傲慢至极,草菅生命的本质!
“很抱歉,大家,我并不同意就这么杀死那家伙……就算他的存在有害,但至少也是一条生命……”
“我,我没有单方面偏袒那家伙的事情,而且我也很清楚,如果放任那家伙下去,会有更多无辜的兽卷进这场无妄之灾里……”
“我的想法是,尽可能地拯救那名叫做瑞达杜斯基的英雄,让他变回原本的样子,然后,然后让他认识到自己现如今的心灵有多扭曲,又因为放任自己那颗已经扭曲了的心犯下了怎样的罪孽,在这之后,让他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说罢,我急促地呼吸着,并扫视着大家的脸。
大家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这是错觉吗?仿佛一切都定格了一般。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六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娄鸣也好,汉克诺夫也好,小豆腐也好,安娜婆婆,阿格蕾亚小姐,肖恩大叔,布拉凯特,赛吉……他们统统都没有反应,就好像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一般。
一切都很安静。
安静得出奇。
“大家……”
“大家……”
“大家……怎么不说话?”
我似乎都要哭出来了,略带哭腔,无奈又委屈地问道。
“呼……”
良久,只听娄鸣放心一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娄……鸣……”
我崩溃一般地看着我身边的娄鸣,此时此刻我的手已经脱离了他的手,那种熟悉又安心的温暖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会说什么呢?
会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
娄鸣……
“这下的话,肖恩先生,布拉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