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杰。
路杰挠了挠头,被娄鸣这么近距离一看,生性羞涩腼腆的他多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只听到路杰支支吾吾的说道。
“或许……下一个同伴,没准儿是个壮汉呢。”
“壮汉?”
我和娄鸣都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路杰会这么说。
“嗯,就是,给兽一种温暖的安全感的那种……壮汉。”
“这样吗……”
我仍然不太明白路杰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娄鸣反而是明白了他的心思,然后把他拉到了一边,说起了挚友之间的悄悄话。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随后抬头望着天空,一股奇怪的情绪,未曾有过的,奇怪又让我有些隐隐难过的情绪开始像泡在水里的药丸一样,逐渐地缓释,分散,蔓延,直至将一整杯水侵染成一杯有着难看色泽的苦水。
然后,装着苦水的玻璃杯破碎,里面的苦水洒得四处都是,让我觉得非常惆怅。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为什么我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呢?
这么想着,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船舱之中传来。
这个声音并非是路杰和娄鸣的声音,而是一个细软轻柔,沁透着一种悲凉的气质的女声。
这个声音,不用说,就是那位名为阿娣的少女的说话声。
这里就要顺带提一嘴阿娣的事情了,在那天,在她醒转过来之后,我就自掏腰包,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空房间让她暂时居住,并承诺等前往天泪礁的时候就带着她一起,在做我们要做的事情的同时,也带着她回家。
随后,在船舱的出口处,那位名为邓飞的小船员走了出来,此时此刻的他脸红彤彤的,有些尴尬地看着船舱里面,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遂走了过去,一边还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挠挠头,然后开口道。
“罗娜姐姐,呢度有个兽……可能,同你哋识。”
翻译:罗娜姐姐,这里有个兽……可能,和你认识。
她话音刚落,我也已经走到了船舱的出口处,果不其然,船舱之中正有一个身影朝我们缓缓走过来,正是那个名为阿娣的少女。
“阿娣?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把我给落下了呢……所以,就跟着你们,偷偷上了船,然后躲在船舱里面。”
“没有哦,我们没落下你,不过你来的也不是时候呢阿娣。”
“不是时候?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这次出海,不是去天泪礁啦!是去另外一个地方,我们要先去完这里,才会去天泪礁的,所以我才说,你来的也有些不是时候。”
“啊?这样吗?唉……”
阿娣听我这么说,失落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
“不过没事的,你这次跟着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毕竟我们也是……呃,来这里游玩的,所以你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
我找了个借口,想要尽量安慰她的情绪,但说了一半却被她给打断了。
“不,不了……我刚刚丧了双亲,身上尽是晦气,又怎么能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在这里游玩呢,对不起,这次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说着说着,啜泣之声渐起,身体微微颤抖着,随后,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项链那般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悲哭表情,反而让她本就清秀的面容更平添几分悲切凄惨的美丽,就像是在艾尼莫斯世界闻名的小说《贤王丹尼斯》中对角色夏尔蒂特女公爵的描写那般——她有着一种何等清冷晶莹的美貌,如同冬雪之下的白色雏菊那般,忧郁凄切,但又俏丽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