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脸色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
“爹爹,你……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些都不是他们告诉我的。”
林江闻言,手上的力道似乎微微松懈了一些,但眼中的怒火依旧未熄。
他紧盯着林海,试图从林海的眼中寻找答案,同时也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良久,林江松开了对林海的桎梏。
林海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心下却失望透顶。
父亲口中的那些人。
无一例外,全是他之前娶的那些妻子的娘家人。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自然知道自己父亲在面对质疑时,从来都是下意识反驳。
偏偏刚刚,他那一连串的质问,没有半点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这分明是在变相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爹爹,请您告诉我,我所言是否属实?娘亲,还有您后来迎娶的夫人,她们是否都……都死在您的剑下?”
林海不死心,仍旧想要从林江得到准确的回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林江的脸色难看至极,但没有回答林江的话。
只是注视着林海,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冬日里冰封的湖面,让人不寒而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过了许久,久到林海几乎要以为父亲不会回答时,林江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孩子,你确实长大了,但有些事情,它们的真相太过残酷,不是你所能承受,也不是你该去触碰的。有时候,无知,真的是一种幸福。记住,不知道比知道,在很多情况下,要安全得多,也要幸福得多。”
林海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望着父亲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爹爹,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您对我的好,是出于真心疼爱,还是仅仅为了留住我这条命。这种感觉,让我既感激又害怕……”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江不愿意跟林海多沟通,只是临出门前,让下人看得更紧了些。
林海望着窗外,一滴泪滑过耳畔,“娘亲,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我只知道,儿子累了。”
次日,林志的一声哀嚎响彻整个屋子。
“来人呐,少爷出事了!快去找炼丹师和老爷!!”
与此同时,
盘旋在林家上方的红紫色气团轰然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阴森恐怖的黑气旋涡。
它们在林家上方肆意翻腾,一点点往下渗透。
......
“你说什么?!”裴清秋怒火中烧,拳头紧握得咯咯作响,“白姑娘竟被丹盟的林副盟主掳走了?这消息确切吗?真是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所为?”
“千真万确,少爷。而且,据探子回报,白姑娘在那里备受折磨,已至失语,无法向外界发出任何求救的信号。”侍从低声回禀,言语间满是愤慨与同情。
裴清秋转身,望向一旁沉思的父亲裴奇,眼中满是急切与渴望:“父亲,我们岂能坐视不管?雪瑶是我的人,她不能待在别处!咱们要不晚上就派人去把雪瑶给抢回来。”
裴奇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清秋,此事需从长计议。林平老谋深算,丹盟势力庞大,我们若贸然行动,非但不能救出雪瑶,反而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救人,需智取,不可鲁莽行事。”
“父亲的意思是?”
“白雪瑶是你的未婚妻,现在未婚夫去接回自己的未婚妻,有何不妥?况且,你们彼此还有各自交换的庚帖与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