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杯,问南律道:“依你看那晏难如何?” 南律顿了顿,他自然是想替公主说话,于是他先肯定道:“确实样貌上乘,我也喜欢。” 座上江抑和沈怀茵一脸惊诧地朝他看过来,南律连忙僵着脸道:“属下的意思是,如果属下是殿下的话也会喜欢……” 上方的两道视线不再怪异后,他立即把话说到另一处:“晏难此人并非普通痴傻,他本人有极强的攻击力。” 江抑手中的茶杯猛地置在桌上:“那妗妗那边……” 沈怀茵神色也微变。 南律连忙道:“陛下放心,此人已经昏睡六日,方才殿下才请了陈太医,而且他还不够是殿下的对手。” 听罢,想想也是,夫妻二人心安了些。 但片刻江抑开口以防万一道:“再往桐缃宫多安排些人手。” 至于太医院那边,就由着妗妗来吧。 “还有,晏家夫妇想必会追到上京来,你带着人去接一接。” 此事最好能以两方的诚意和协商谈妥收尾。 “是!”南律领命,押着长剑退下。 江逢宁从偏殿出来后,才发现已经是酉时了,灿烂的夕阳铺满了整座桐缃宫。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南律,问过宫中守卫才知道人是被父皇叫了去。 她想去父皇那儿寻人,刚走回正院,侍女便迎了上来,说是到了晚膳的时间。 但如今江逢宁实在吃不下,摇头想找个理由让她们将今日晚膳撤了。 还没开口,一个宫女便匆匆走到她面前禀道:“殿下,偏殿中的人好像是醒了。” “奴婢听到了声响,但殿下说偏殿不许进人……” 江逢宁等不到侍女说完了,她脑海中只有四个字:晏难醒了。 她旋即抬腿朝偏殿跑,身上翠色的襦裙和藕粉披帛在身后像忽然惊起的蝶。 侍女追上来,江逢宁扔下一句:“不用跟!” 下一刻身影便转进花廊下。 绣鞋在红木的地板上发出挞挞的声音,跟随着心口的心跳,越来越快。 好在绕下花廊便是偏殿了,江逢宁捞起脚下的裙摆几步跑上白玉的台阶,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身前的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房间内巨大的玉屏风被撞倒,江逢宁一眼看到了随屏风一同摔在地上的人。 晏难也抬起了头正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神情如呆滞了般,阴郁同脆弱停留在眉间、眼尾。 江逢宁眼中一刹那涌满泪光。 “晏难!” 她跑过去,绕开屏风直接跪下来用力抱紧了地上的人。身体撞进晏难的怀里,手臂缠着他的后颈收紧。 “晏难,你真的醒了对不对?” 江逢宁搂抱着晏难,顿时又哭又笑,温热的眼泪全部掉进了他微张的衣领中。 一滴一滴,仿佛滑过锁骨,全部熨烫在心口,晏难感到心脏紧缩,里面包了一把尖刀,撕裂尖锐的痛。 脑袋瞬间剧烈的疼起来。 此时紧贴着他的温度,与他死前怀中怎么捂都捂不热的那种僵冷,剧烈地碰撞,用力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分不清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他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在两映山那一日的记忆中,江逢宁在他怀中死去就如同发生在昨日。 此时,却有一个活的江逢宁抱着他,叫着他的名字。 “……阿、宁?” 他试探的、沙哑的声音响在江逢宁细碎的哭声里,竟小心翼翼地颤得不成样子。 像一块布满裂纹的玉,一触便会碎成握也握不住的流沙。 江逢宁心中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抱着他拼命的点头,声音哽咽回道:“是我,晏难,我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 “你抱抱我好么?晏难你抱抱我……”感受他身体的僵硬,江逢宁引导他。 一声声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