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身寻找声音的方向。当他看见我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或许他正想回答我关于卖羊与否的问题,但话还未出口,便被另一股情绪所取代。紧接着,我看到了他脸上浮现出的复杂表情——那是一种既欣喜又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
“羊……你……你个小羔子,咋回来啦?”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突然出现的惊喜和感到意外,同时也夹杂着一些不解和担忧。
我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我凝视着他的脸庞,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沟壑,他看上去比以前倒是变化不大。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然后,我轻轻地对他说:“爹,我想你了,所以我复员回家来给你养老。”他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又变了脸说道。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好好在部队里好好干,想我干什么?…还真的复员了?”他一边笑骂着我,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受到他眼中的关切和担忧,心里不禁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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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爹,部队里的竞争太激烈了,名额又太少,我没能提上干部,所以决定回来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当羊倌了。”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
我 十六岁那年,因为年龄不够,便虚报了两岁才得以入伍。幸运的是,我凭借着出色的考核成绩,成功转为了一名专业军士。当时,我兴奋地拨通了村里的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他听后喜出望外,毫不吝啬地对我夸奖了一番,并立即宰了一只羊,邀请街坊邻居们一起来共同庆祝。
到了第二期时,我再次致电给他,告诉他自己将会努力争取提干成为一名军官,以便能够留在部队继续发展。然而,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多言,只是默默地卖掉了大部分羊,然后给我汇来了一笔钱,并嘱咐我要与领导搞好关系。可是......唉,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总之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到故乡。
中午,我们在刘寡妇家一起吃的香喷喷的炸酱面。她打电话也叫回来她的双胞胎,
一儿一女和我们一起吃。
话说这刘寡妇,她家之前在俺们村儿那可是响当当的有钱人呐!她家男人在林场开卡车,挣得老多了。后来林场不让砍树了,就跟单位签了合同,承包了林场的一辆卡车搞运输。就是那种交承包费,单位给开基本工资,上各种保险,多挣的钱都自己揣兜儿里的。那钱挣得更多了!结果呢,好景不长,车翻山沟里了,刘寡妇就成了带着俩拖油瓶的寡妇了。好在她家男人是有单位的人,各种保险都挺全乎,单位和保险公司一起给赔了三十多万。刘寡妇也没改嫁,就守着这钱和一双儿女过日子。那年她 33 岁,俩孩子 12 岁,转过年来我就当兵去了。现在她儿女都 21 了,女儿上半年嫁人了,婆家就在翻过一座山的邻村。儿子在镇上他舅家的小饭馆学厨师呢,说是等出师了就跟着他舅干饭店,以后结婚再在镇上买个房,不再回这穷山沟了。
下午,我爹说要宰只羊,晚上请客吃饭。刘寡妇一家也来帮忙了。还叫来了他弟弟,就是在镇上开饭馆的厨师。他弟弟开来个三马车,拉来的各种食材和炊具家什满满当当。当然,人家是来挣钱的。
开了整十桌,其实村上没剩多少人了,年轻的大多都在外面打工回不来,来的多数是留守的老人、妇女,和儿童。大伙难得有这不要份子的宴席吃,大家吃吃喝喝吹牛聊还挺热闹。
但是农村人大多数还是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掌灯没多久就开始陆陆续续的都走了,最后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