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他自己穿好衣裳。
面前摆着的是他亲自盯着的账。
烛火快不亮了。
江辞有点发呆。
猛的一下。
擦亮了一个火折子。
那些他吃不穿,摆不透的烦人手段,在脑中铺开。
他就像蛰伏的捕手,猛的撕破了黑暗。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敌人,最熟悉的领地,狠狠地撕咬下一块肉。
烂命一条。
怕什么。
几天后。
明天是魏明安生辰了。
江辞睡在暗室里。
不大不小的嗓音。
不大的地方。
望了望旁边叠着的那身黑衣,一咬牙,还是出去了。
他真走不开。
王家那大少爷,比他还大三岁,和他那恶心的爹一个模子。
他家的书肆和江辞自己开的书肆,近来摩擦不断,争斗不止。
江辞逮着他们家的客源抢。
前几天他去放了把火。
王家新进的一批纸材,烧了个精光。
气急败坏的王家大少报官抓他。
江辞声泪俱下地跪在衙门申冤。
全医馆都是他的证人。
甚至隔壁食肆,还有对面的铁匠,全都给他作证。
“大人!草民也要报官!”
江辞还说呢,你个阴狗派人打我,大人您明鉴啊。
后来就是他和王家大少全都被关进了大狱,两边都没证据。
江辞的管家来接他。
王家老爷和夫人一起来接王大少爷。
“爹!娘!”
“家主!你没事吧。”
江辞摆摆手,小声道,“没事,走。”
那张脸化成灰江辞也认得。
灭门之仇。
陈典又来了。
“家主啊...”
这次他不说了。
江辞又整了一身伤回来。
青一块紫一块的。
江辞呲牙咧嘴地笑了。
“你的药膏真好使,药到病除啊老陈。”
“家主!”
江辞挥挥手,陈典下去了。
趴在凳子上前胸疼,躺下后背疼。
怎么待着都不得劲。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下午了。
醒来听说王家要弄死他呢。
江辞嗤笑几声,吃了点东西。
交代了点事情,江辞有点精神不济,又睡了一觉。
再醒来已经是亥时了。
夜晚有些冷。
江辞躺在床上,望着透进来的月光,有些怔愣。
“生辰快乐。”
江辞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诶。”
他还是又进了暗室。
日月交替,晨光微明。
雾气茫茫,带出些朝露的寒气。
魏明安早上醒来了。
今天是他生辰。
沉默寡言地洗漱回来,他这冷清的宅子里,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魏明安温和道,“进来吧。”
他这小宅子里,就他,和江辞给他的五个侍卫。
“魏管事快来吃吧,家主说今日您生辰,生辰快乐!”
魏明安微讶,“江辞给你通过信了?不是,他都给你说这种事,他不回我的信!他没说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这五个人的头儿,云归,垂眸淡淡道,“家主没说,您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