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我肯定不会拒绝。白捡那么大一儿子,哪里不好?”鹿泽夕颇有点难为情,他跟涂牛站在一块儿更像兄弟俩,不过话说得绅士。“女婿也是半个儿,他陨在楼兰城里,我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即便不能为他复仇,也不能让那帮畜生霸占楼兰过上神仙日子。”
“你想办法帮我爷俩搞点武器……”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涂牛香烟塞回鹿泽夕手里,大有无功不受禄之意。“游击队策划那么久都没找到机会攻城,让你父女二人单独行动,不是去送死吗?羽弗将军都搞不定,何况是你和皮皮。”
“唉,本以为见到羽弗将军之日,即是昆仑重生之时。没想到是这样的……”涂牛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很是失落。“将军的仇,就是昆仑星的仇。放心吧,攻城的时候,我一定会喊上你和皮皮的。”
“不过……”他顿了一下,虽有不情之请,却又感觉说出来不合长情。想了半晌,还是牛里牛气的说了:“她得跟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轻生,上战场也不可以。”
“不会的,她知道云歌出事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傻事,将来应该也不会。只要能帮她复仇,鹿某有生之年必将竭力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鹿泽夕香烟重新塞回涂牛手里,拱手行礼,先拜了再说。
涂牛是个粗人,没受过此等大礼,扶都不敢扶一把拜他的鹿泽夕,只得连连摆手退让,说“使不得”。
“皮皮这几天肯定心情不好,我先走一步。凡是有劳您了!”鹿泽夕拱手再拜一拜,吓得涂牛蹦开三米之远,不敢再受他大礼。
抽完烟回家已是深夜,夫人说女儿睡熟,鹿泽夕不忍心打扰,在她卧外边蹲了整整一宿。
直到凌晨,听见她屋里有动静,鹿泽夕才推门进去。
开门那一瞬间,画面有点凌乱。
云歌的彩铅手绘画像立在书桌上,遗像似的。
那丫头傻傻地站在“遗像”跟前,穿件坠地的棉麻旧睡袍,皱巴巴的,腰带也不系,乱糟糟的头发散成稻草模样。她就这痴痴傻傻的样子,背对房门矗立在那里,不哭不闹的,眼泪都没一滴,让门外的父亲傻傻分不清到底哪个是遗像。
“皮皮。”鹿泽夕很轻的声音唤她。
皮皮慌乱中将彩铅画像塞进抽屉里,翛然转身双手护住身后的抽屉,竟然笑脸迎上父亲。
那一幕,恍然重回了那一年。
她少女时代的点点滴滴,潮水般涌进脑海里,逼得鹿泽夕差点眼泪掉下来,尽管晓得女儿迎上他的假笑是塑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