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舀了一碗鱼汤。
鱼汤的汤色奶白,入口鲜美无比,鱼是用的江扬郡特产的鲥鱼,出水便活不久,京城权贵为了吃到这么一口鱼鲜,不知要跑死多少匹快马,但终究是不如在江扬郡本地吃到的这一口来的鲜美。
不得不说,甭管江家是打什么算盘,这每天用来招待宾客的晚宴确实没有糊弄,顿顿都是美味珍馐,不少江湖人士没什么夺得彩头的希望,冲着这每天晚宴的好酒好肉也舍不得离去。
至于江家会不会在菜肴酒水里面加点佐料,有专业人士张天天在,倒是不用忧虑。
徐年淡定地喝着鱼汤,但是吕盼却淡定不了了,这位道一宗的天下行走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江试武其实是六品境武夫?可是六品境武夫应当已经钢筋铁骨气息绵长……怎么会被我一剑斩了?”
虽然问道剑确实不凡,但是剑气盈还只是法术,都没用上神通。
照理来说不应当啊。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
实际上如果仅凭吕盼和他手中的问道剑,确实不至于此,但关键是言轩海气血停滞的刹那正好遇上了剑气盈的锋芒,这才使得那一剑成了致命伤害。
言轩海中的毒,其实也没那么无解,如果他不是主动把气血压制到七品境,最开始就全力以赴,六品境的磅礴气血在体内一转,哪是那点毒素能够限制住的,早就已经化解掉了。
只是偏偏他有意隐藏境界,等到剑气盈的犀利剑气临身了才放开手脚,结果气血没能如预料般运转自如,因为先遇上了体内毒素。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这才成就了吕盼一剑逆斩武道宗师的壮举,但凡一个环节没对上,都不会出这种事情。
就好比是摔上一跤,平常走在路上摔上一跤没什么事,但假如不凑巧,这一跤正好摔在剑刃上,可不就要命了吗?
身为始作俑者的张天天仔细地挑着鱼刺,眨了眨眼睛显得天真而又无邪,仿佛只是个局外人:“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他就是故意上擂台碰瓷的吧,结果没想到吕行走的问道剑如此锋利,碰瓷把自己碰成了重伤濒死。”
鲥鱼肉鲜味美唯一的遗憾就是多刺,虽然修行者不至于被鱼刺卡死,尤其是武夫把鱼肉和着鱼刺囫囵吞下去都不太可能出事,只是这软嫩白肉里面夹着尖细鱼刺,难免影响口感。
挑完鱼刺的鱼肉,筷子轻轻一夹,一分为二,分了一半夹到徐年的碗里。
吕盼疑惑道:“真是碰瓷的吗?”
张天天反问道:“不然呢?”
吕盼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来。
张天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总不能是我给他下了毒,导致他在关键时刻提不起力气,挡不住吕行走的那一剑吧?”
确实啊。
总不能张姑娘下了毒吧?
虽然江试武在之前是和张姑娘交过手,张姑娘还输了那一场呢,但既然江试武是六品境武夫,也没道理那么容易就中了毒吧。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把武道宗师毒出个好歹来,世人还苦修什么剑招法术,人人都学着用毒,不就能够克敌制胜了?
吕盼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来自己凭什么能够一剑逆斩武道宗师,到最后只能归咎于可能那个名字都不一定保真的江试武单纯脑子不好使,想要碰瓷结果碰到了问道剑。
毫不防御结结实实挨了吕盼那一剑后,言轩海最终倒是没有死,不过也仅仅是没有死而已,大半条命都没了,不知要调养多久才能重新焕发出武道宗师的英姿。
江家不论是出于什么考量,如同无事发生一样让武林盛会继续了下去,所以吕盼才是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吐槽,因为后续确实无事,没人来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