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董得多再次躺下。竖着两耳听听,只有大壮强而有力的鼾声。他闭上眼睛顺顺气,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梦乡。
然而,他今天遇到了两只非常有毅力的蚊子,它们崇信的座右铭是“百折不挠”。它们拍拍身上的尘土,摩拳擦掌,振翅向董得多飞去,边飞边挑衅地唱:“我来啦!我来啦!你能怎么样?”
董得多气得想哭:难道睡个安稳觉就这么难吗?他坐起来,抬头看着黑蒙蒙的天,忽然想自暴自弃:干脆任由两个强敌施虐得了。他四仰八叉躺到了桌子上,准备让两只蚊子吃个够。
两个蚊子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一个劲儿地气他,想触碰他的底线。它们唱着歌,就是不靠近,小心地看他的反应。
董得多等了半天,只听两只蚊子由远及近、由东到西地飞来飞去,就是不下嘴。气得他又重新坐起来,狞笑着说:“好,你们不吃,那就不怪我了。”
他把身体用被子裹住,嘴和鼻子露在外边,两条腿蜷缩在被子里,虽然这个姿势让自己备感难受,但是听不到蚊子的哼唱心里好受多了。虽然脖子呈弯曲的状态,非常不舒服,但他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立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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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蚊子目瞪口呆,没想到食物竟然知道隐藏起来,他露在外边的地方太硬了,自己也下不去嘴呀。
两只蚊子自觉严重失策,停到一旁互相埋怨着,眼睛盯着董得多,准备伺机而动。
几次不适的感觉让董得多朦胧醒来,但他还是忍住没改变姿势,坚持一动不动。
两只蚊子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见香喷喷的饭再出来现身。
此时已经到后半夜了,它们抵不住寒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抱着肩膀哆嗦着,悻悻地飞走了。
早上起来,董得多是被吓醒的,压在身下的一条胳膊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他一下坐起来,又感觉到了脖子的不适。缓了好长时间,胳膊才恢复正常,但是脖子还是不能正常使用。
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董得多不住地唉声叹气。
熊猫妈妈说:“小董,一会儿等他们都上学去了,你好好的补一觉吧。”
董得多点点头,立刻引发了疼痛,他捂着脖子“哎呀”一声。
熊猫妈妈看出来他应该是睡落枕了,告诉他:“等吃了饭拿条热毛巾敷一会儿就好了。”
董得多挺着僵直的脖子不敢再点头,只应了声“好。”
胡萝卜的早餐又是四颗糖水煮蛋。他咧着嘴得意地看了看其它几个孩子:白菜、萝卜低头吃饭;蘑菇低头假装没看到,可是她撇嘴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妒嫉和不屑;只有胡闹友好地笑了一下。
胡萝卜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给胡闹碗里放了个蛋。
胡闹目不斜视,压低声音问他:“肉疼不?”
胡萝卜边往嘴里放食物边低声回了句:“蛋疼。”
吃了饭,孩子们上学去了,大丫帮着熊猫妈妈收拾厨房。
胡闹妈妈拿给董得多一条热毛巾,董得多接过来按在脖子上,烫得哆嗦了一下,他忍着烫捂着毛巾,过了一会儿,疼痛似有缓解,拿下毛巾想回屋去补觉,就听宝贝在身后喊他:“多多!多多!”
董得多俯身看去,宝贝冲他招手,回身往屋里走。
董得多跟着进了卧室,见挨着墙有个画板,画板上有一个线描的图形,似乎是个大鸟。
宝贝拿起画笔,回头看向董得多。
董得多惊讶地问:“这是你画的?”
宝贝得意地点点头。
董得多看看画又看看宝贝:“你这么小竟然会画画?你可太厉害啦!”
宝贝见董得多半信半疑,指指他身后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