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暗忖良久,陛下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命监察侍从退下,后让闵公公宣二皇子荣诃入宫。
......
许久,荣诃来到御书房父皇面前跪定。
“荣诃叩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荣诃躬身谦恭叩首。
“起来吧。”皇上缓声道。
荣诃听罢,缓缓起身,后垂手而立。
“荣诃,韩弼州贪墨一案查得如何了?可有进展?”皇上背靠龙椅,沉声问道。
“禀父皇,韩家经由记昀之贪墨的二百余万两白银,已查得其中一百四十余万两用于私军军需采购、粮饷发放等事宜,其余还在韩家私账上。
私购军需之账目大部分走的户部、工部公账,涉及工部尚书纪文弘、户部尚书徐元瑞,眼下如何处置二人,请父皇明示。”荣诃沉声禀告。
“嗯......倘若证据确凿,一并抓捕吧。”皇上淡淡说道。
“儿臣遵旨。只是眼下,牵连朝臣较多,对于那些朝臣家眷,儿臣恳请父皇从轻处置。”何荣面色恳切说道。
“咳咳...咳......你仁德处事,确是好事,然贪污受贿、谋逆重罪,需依法严惩、方可威震朝纲,万不可妇人之仁坏了大事。”皇上威声道。
“是,儿臣受教。”荣诃恭敬回答。
“咳咳咳......”连续喘咳之后,皇上面色蜡黄,镇定自若用手帕遮了咳出的一口血。
良久,皇上才缓过来。
“荣诃,当下的朝政局势,你有何见解?”
荣诃听罢,沉思片刻,慎重答道:“父皇,据儿臣观察,当前朝局错综复杂,朝堂多股势力分庭抗礼,政务处理需平衡各方势力、谨慎细心。
比如韩家一案,因牵连甚广,朝臣中不乏与此有染者,高位者有之,中低位者亦有之。查明案情固然重要,稳固朝局亦是必须。”
闻言,皇上轻轻点头,眼露赞许之色,“你的分析十分透彻。韩家一案的确牵连甚广,朕将此案交予你,亦是望你稳重行事,既能查清真相、追回税银损失,又能维护朝局、避免社稷动荡。”
荣诃谦恭低头,“儿臣必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
见荣诃谦恭仁和,皇上眼露欣慰满意之色。他未料到,荣诃,竟比他料想中更加智慧成熟,谦和仁爱、处事果断。
此子,的确是继承大统之良选!
沉吟稍许,皇上又问,“今日我大荣内忧甚重,但对于边疆局势,你有何看法?”
边疆?荣诃心中一怔,立刻想起了边疆两大隐患:西北狄戎、东南西夏。
“父皇,大荣之边疆,主要为西北狄戎、东南西夏为患。狄戎苦寒之地,游牧民族之躯,善骑射,常迁徙,仗自己铁骑无敌,常扰我边境城镇,劫掠财物,屠杀百姓。
西夏表面臣服,实则包藏祸心,多年以来,亡我之心不死,一直暗中积蓄力量,企图伺机而动。”荣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嗯。咳...咳...分析得不错。近年来,狄戎常派细作来京搜集情报,妄想从内部找寻毁我江山之缺口;西夏虽势弱,但觊觎之心亦不可小觑。
咳...咳咳...当然,眼下郑州又有私军潜伏,实在是内忧外患、倍感伤神!”皇上手扶额忧虑道。
荣诃点头,“父皇切莫过分忧心,我朝忠良之臣、勇武之将,大有人在,儿臣亦愿竭尽所能,为父皇分忧。”
听罢此言,皇上抬头端看了此面容周正,身形俊朗的皇儿,他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欣慰之色,点头微笑道:“甚好,甚好.....哈哈...咳...咳...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