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非常为难。
对韩延徽,他是真舍不得杀掉的。
虽然,述律平的方案是最可靠的,但是,没有了韩延徽,对辽国的损失,同样非常巨大。
真如月叫了起来:“阿娘,难道我那个女仆,也要处死吗?”
乌云嘎一直是真如月少不了的女奴,就像阿保机离不开韩延徽一样,真如月也少不了这个女奴。
虽然是女奴,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主仆关系,比最亲的姐妹还要亲。
述律平冷笑一声:“当然。”
只有拉住天皇帝的手。
“父皇,我向您保证,乌云嘎不会说出半个字的。”
述律平淡淡地说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半个字。”
阿保机很为难。
地皇后的方案,的确是最稳妥的方案,但是也让契丹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真如月已经叫了起来:“阿娘,这不公平!我耶律真如月,才是最了解事情经过的,难道,我也要去死吗?”
述律平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你的确该死。”
真如月知道阿娘的作风,她说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践的。现在虽然只是五个字的,但已经让真如月不寒而栗了。
自己的生命,也要终结了吗?
眼巴巴地看着父皇,嘴里却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虽然阿耶阿娘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但是,肯定还有更严厉的惩罚。
阿保机说话了:“这样吧,韩延徽先受罚,发落到始祖庙,去做个庙祝。春天到来的时候,朕要再度向渤海国宣战。等朕攻灭了渤海国,就让他辅佐耶律倍,去渤海吧。至于你,真如月,马上整装返回唐国。朕始终不忍心亲手杀了你,但是假手唐国皇帝,那朕也能够心安一些。”
听到自己与韩延徽都能活命,真如月心里大为宽慰,怯怯看了一眼满脸黑线的阿娘,又进一步问道:“女儿明天就返回中原,但是我想带上乌云嘎。”
述律平发火了。
“一个女奴,值得你这么费心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真如月,你是公主!现在还是大辽国的云公主!你要懂得尊卑,不能为一个女奴搭上自己的名誉、前途甚至生命!啜里只,看看你的女儿,现在已经被汉人弄成一只糊涂虫了!”
虽然不明白汉人怎么把女儿变成了糊涂虫,但阿保机还是点点头。
“真如月,这个什么乌云嘎,就算了吧,这是她的命,早死早超生。我马上让剌葛,给你准备十个女奴,个个都很能干的那种,你带上这群女奴,回去吧。记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知道这种时候,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来说服父皇他们了。
真如月想起李存勖的法子,也试着来扭转一下话题。
“虽然没有发生,但还是有些对不住我的丈夫。那么,父王,你看,能不能,”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阿保机。
阿保机皱着眉:“说吧,我的女儿,云公主,能不能什么?”
“不是,父皇,我担心你不肯。”
述律平先急了:“你就是跟着汉人学一些扭扭捏捏!以前在草原上,真如月都是有话就说的!现在说话这么曲里拐弯的。”
这次述律平倒是没有错怪真如月,她真是在跟李存勖学习讲话技巧呢。
“父皇,我是想,能不能把那匹天马送还给他?”
真如月说完了话,阿保机的眉毛却皱得更高了。
“九顶菊花豹?那已经是我的坐骑,可汗……天皇帝的坐骑了!怎么能转交给别人?不行,我不放心!就算是我的女婿也不行!真如月你可能不清楚,现在的菊花豹,简直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