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了。
“那就看李元帅能不能一鼓作气打进汴州了。”
李从珂摇着头:“我父帅如果攻打汴州遭遇抵抗——汴州是梁贼都城,仅仅是禁军就有将近十万人马啊。官军以寡击众,而且还是攻城,圣人,臣心中甚是不安。”
李存勖还是没说话。
是的,从纸面的数字来看,梁军的兵力优势很明显。
加在一起将近三十万。
唐军总共不过五万人,而且还要攻打人家的都城。
这种时候能够取胜,只有一种可能。
梁国出了内鬼,而且身居高位。
是的,皇上派李嗣源杀奔汴州,就是有了总管太监张景进、崇正副使王琦这两张牌。
张景进负责搞乱皇宫,王琦负责把守军搞乱。
没有组织,甚至连建制都混乱的梁军,再大的兵力优势,也等于零。
当然也要祈祷毗沙天王,只要天王保佑这两个“内间”不被朱瑱发现,那么胜利的可能就很大了。
郭崇韬没有辜负李存勖的信任,他将自己带来的五万大军化整为零,每支部队有一千步兵弓箭手和一千骑兵,这样的二十支步骑混合的军队,不停地向段凝大军冲击,段凝被搞得晕头转向,简直不知道如何对付。
一夜无眠。
天亮之后,终于看见了唐军,数了一下旗号,段凝松了一口气。
唐贼并不多嘛。
而且旗号是“郭”字,不是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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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一鼓作气吃掉这支可恶的唐军。
于是梁军向北追击“逃窜”的唐贼。
可是唐贼善于逃跑,追了半天,也没有追杀到唐贼的主力。连副将都在劝说大帅,请大帅按照圣旨,向南方寻找唐国皇帝决战。
段凝也想向南攻击,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遭遇李存勖,他就很可能陷入两路唐军的夹攻。
段凝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向南攻击。
但是不断遭到唐军的伏击。每支唐军都有两千人,兵力并不少,每次攻击,都能让梁军付出代价。
更糟的是,唐军主帅的旗帜,又在北方飘扬,又像附骨之蛆一样追了上来。
段凝陷入两难境地了。此刻如果真的追上了唐朝皇帝,那么一定会被唐军夹击,损失惨重,失败的概率很高。
在他开始怀念王彦章的时候,得到了消息。王彦章已经在前几天被唐帝击杀了。
连王彦章都战死了。
段凝更加紧张了,在梁国军界,王彦章几乎是不败的象征。而现在王彦章的战死,是不是预兆着,梁国将无力再战?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朱瑱还在苦苦等待各路援军,但是都音信杳然。
李振也不敢再说西狩的事情了,只能请求皇上,取出宫内财帛,然后登上城门抚慰守城官军,提振士气,打好汴梁保卫战。
听了李振的建议,朱瑱皱起了清秀的眉头。
“李相之意,不外乎一是要朕亲赴城头,冒锋镝弓矢之危险,与贼争锋。二是要朕散尽财帛,令士卒拼死杀敌”
听出皇上不高兴,但李振还是勉强称赞:“皇上圣明。咱们大梁江山,本来就是一刀一枪拼搏而来的,昔日太祖皇帝,也……”
朱瑱打断了李振:“李相!今非昔比!况且朕并非李存勖沙陀之流,一向好勇斗狠,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辈。朕乃上承天命之天子,奈何如此张皇?岂不让军民看轻了朕?且宫内空虚,国库入不敷出,李相并非不知,让朕散财,朕并非吝惜之人,奈何宫中却无多余钱财。”
李振还是努力劝说皇上。
“陛下,宫中虽然用度为难,但面临如此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