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执迷不悟?”
李九娘勃然大怒:“蠢奴住口!他这唐乃是沙陀人的唐!怎算得大唐中兴!”
张承业叹了口气,隐身黑暗中。
李九娘猛然惊醒,不觉浑身寒毛直竖。
怎么了?本宫这是见鬼了吗?张公公,他服毒自尽了啊。
枯守墙角,自怨自艾良久,刚刚朦朦胧胧,却看见张惠居然来了。
张惠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叹着气说:“好阿妹,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后了,妾还是叫你一声阿妹,不算无礼吧。”
李九娘唯有苦笑了。
“什么皇后,虚名而已。如今你也见了,本宫已经沦为囚徒。”
张惠长长叹了口气:“阿妹,你始终参不透啊,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既然你已经贵为皇后,又何苦放不下执念、放不下罣碍,只要你那个复辟?若能及时收手,早就回头是岸了。”
李九娘一时间竟然把张惠当成了唯一希望,连忙求助:“阿姐是教我一心向佛吗?阿姐你助我复辟,成功之后,妾必然归于名山大刹,青灯黄卷,一心向佛,度此余生。”
张惠淡淡一笑:“其实佛在心中,何须用心去向?”
李九娘刚刚一愣,张惠却已经隐身到了黑暗中。
看着张惠消失的那个黑暗墙角,那里传来一个又熟悉又亲切的声音:“九儿。”
李九娘一愣,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父皇的声音!
哭着说:“父皇好久没叫女儿了。”
唐昭宗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李九娘却没有说话。
李九娘还在抽泣着说道:“能再听见父皇呼唤,女儿感动的不得了。”
唐昭宗感慨不已的样子:“为了朕的天下,九儿你受苦了。”
李九娘低下了头:“女儿惭愧,毕竟没有成事,唉,功亏一篑啊。”
唐昭宗却不以为然:“父皇当年给你的口谕,你忘了吗?天冲抱极泣帝前,血浊雾下天下冤!此乃天意啊,人力何为?”
李九娘终于明白过来了,失声叫道:“啊,父皇,原来是这个意思?唉,女儿当初没有细想,现在想来,原来复辟乃是逆天?”
但抬头不见了唐昭宗。
不由失声惊叫:“父皇,父皇!阿耶!阿耶!!”
尖利的叫声惊动了看守她的队正,那队正走了过来怒斥。
“你可省省吧!神神叨叨念叨半天了,你没失心疯吧!”
李九娘冷冷看着队正,队正不觉后退一步。
下意识手握刀柄:“你想干什么?”
李九娘的口气很平静,但却不容置疑:“退下。”
队正大怒,但转而犹豫一下,哼了一声悻悻离开。
留下李九娘一人,她惨然一笑。
“是啊,天冲抱极泣帝前,血浊雾下天下冤!此乃天意,人力何为?当初是父皇您,现在轮到了九儿自己了。九儿,九儿,好久没听见这声呼唤了啊。父皇您来叫我,看来女儿是该走了。可是幸儿,她还没长大呢,我这做娘的,割舍不下啊!”
李九娘擦擦眼泪,站起身缓缓走到囚室门前,尖利凄惨之极地唱了起来。
“出震位,开平秩。扇条风,乘甲乙!”
队正与士卒们在外面听见,大家都面面相觑。
队正恐惧了:“这简直是鬼唱歌!”
李九娘听见了,冷冷一笑回答:“本宫唱的,就是鬼音!”
被逐出中原,反手灭黄巢兴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