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弄不明白,晋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晋王在逼迫梁军应战!
就是啊,北风呼啸大雪飘飘的季节,晋梁两支大军,加上北平国、赵国的人马,二三十万人,都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待着。
干嘛?你这是夏令营,还是冬令营?
打还是不打?不打回家烤火去!
博王朱友文很是心慌,但强自镇定,匆匆穿戴好盔甲,跟着王彦章和张归厚两位大将,领着几十个将军,来到寨门,观察敌情。
是的,不用走远了。
立马寨门,就能够清楚看见五里外的晋军营寨,甚至黑色大纛上那个刺目的白色大字:晋。
还有仆从国。
赵国,北平国。
朱友文感觉一阵阵寒意。不仅仅是寒冷的北风,更主要的是从心底升起的寒意。
简直是濒临死亡的寒意。
必须有所作为了。
回到帅帐里,王彦章和张归厚一致主张,必须迎战。
身为大将,丢不起这人!
他们不会知道,这就中了李存勖的“致人而不致于人”的圈套了。
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只要打败晋贼,管它什么“致人”、“不致人”的!致晋军于死地,这才是真谛!
朱友文也无法忍耐了,但是渡河决战成了关键。最担心的,就是如果接战不利,三大禁军能不能顺利撤回来?
得知主帅的心结,王彦章立即献上一计。
“殿下何不营造浮桥?”
“浮桥?”
“正是。末将前些日子已经修好一座,如今愿再多建几座浮桥,这样我军渡河,如履平地,必可一鼓破敌!”
是的,只有五里地,骑兵一个冲锋,就能杀进晋军大寨,生擒李存勖。
连张归厚都同意营建浮桥。
眼见两员大将意见一致,朱友文没有理由不批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晋军把营寨这么来来回回折腾,是晋军决策层发生了重大意见分歧。
一开始部署妥当,李存勖是准备翌日一早就发动攻击,但这个时候,郭崇韬跳了出来,横加阻挠。
“大王,如今咱们虽然人马不少,但是赵军,嗯,成德军,只善于守城,却不习惯野战。如果让他们来充当主攻,恐怕难以破敌。而咱们晋军以及契丹直,都是马军为主,梁军大寨牢固,贸然强攻,损失必然惊人。”
看看郭安时,李存勖有些不满。
“那你的意思,是不主张速战速决?周镇远尚且攻下同州,咱们怎能毫无建树?寡人这‘东实’,岂不成了‘东空’!”
郭崇韬微笑着,态度非常谦卑,观点非常恶心。
“大王已经收了贝州博州,怎叫没有建树?况且,臣只是想请大王先按兵不动,再后发制人。待梁军士气衰退,再伺机发动总攻。”
虽然承认郭崇韬的分析有道理,但是自己已经准备好大破梁贼之后,再让梨园写新戏了。现在却来了个遥遥无期!
一甩衣袖,径自返回帐内,躺下成了个仰八叉。
郁闷。
见到大王不悦,郭崇韬有些慌张。如果大王坚持明日发动总攻,肯定伤亡巨大啊。
正好张承业过来了。
马上劝说张承业。
“张公公,这回可要你去劝劝大王了。”
张承业是监军,他的话,可能大王能听。
进一步向张承业分析道:
“张公公你看,我军与梁军仅一水之隔,倘若梁军造桥渡河作战,官兵有被全歼之虞。若官军退守鄗邑,引诱梁军离开营垒,采用‘敌出我归,敌归我出’的战术,再用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