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他不敢说谎。也犯不着说谎。
让军汉退下以后,想听听周德威的意见。
真如月先笑了起来:“怎么,云州城里还有一个我?这家伙,说的跟真的似的。”
两个男人也只好陪着她笑了笑。
其实李存勖心里乱作一团。
事情越来越诡异,好像真的是有两个公主了。
看来军书没错。
那怎么会有两个公主?
而且蔚州那边,也不知情况怎样了。还有大太保去振武军,能否实现军权的平安过渡?那里也是个老将,种孤帆,资历只比程怀信低一点。
忽然想到,男人处理一团乱麻的方式。
直取最关键的要害。
现在哪里最关键?当然就是契丹。
先让侍女把公主带出帅帐,之后对周德威说道:
“镇远,你有什么看法?”
周德威点点头。
“这件事,要贺喜大王。”
这家伙,果然遇到处理人情世故的时候,“几个计较”也不说了,直接就来“贺喜”。
遇到这类事情,可能还是郭安时比较靠谱些。
“喜从何来?”
“大王,本来以为带着公主来,可以让阿保机投鼠忌器,那就相当于带来一面盾牌。”
李存勖点点头。
“可是现在,居然有了两面盾牌,安全性不是更高了吗?”
多了一面盾牌。所以叫喜。
李存勖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叫安重诲进来。”
周德威明白大王要有大行动了,立刻把安重诲传了进来。
李存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安重诲,看着他灰黑的脸庞,豆大的眼睛,硕大的鼻孔,心里暗暗好笑。
长相如此不拘一格,怪不得说他丑。
但如此形貌还能跻身三小龙之一,足见此人真有本事。
让周德威把情况给安重诲简单说了一下。
“重诲,你的看法如何?”
安重诲的大嘴里说出了一个主意。
“大王,臣觉得,周将军的说法是对的,现在大王,的确有两个盾牌。所以,臣愿意去与契丹可汗谈判。让他收起刀枪来。”
周德威点点头:“重诲若去说退了契丹兵,大王就可专心对付云州。”
安重诲一笑。
“周将军,何必劳烦大王去对付程秉义?”
什么意思?
安重诲接着说道:“借力打力啊。程秉义捉了契丹公主,其意必然是想要挟阿保机。让阿保机在程秉义来谈判的时候,扣押他。如此一来,云州岂不唾手可得?”
李存勖和周德威互视一眼。
这个借力打力的法子,李存勖还真没有想过。师父教给他的,是物物而不物于物。不管怎么样,都要自己亲自出马。
但安重诲却说,大王看戏就行。
行吗?
安重诲信心满满。
“大王只需要写上一封信,臣去面见可汗,必定说服他扣押程秉义。”
周德威沉吟道:“大王,如果重诲成功,那么大王登高一呼,估计云州守军也会不战而降。”
安重诲点头道:“周将军所言极是。云州守军,根本不会与大王为敌,他们也是大王统帅的官兵嘛。如今只是被程秉义带领才反叛的。程秉义完蛋了,他们何必与大王死拼?”
是啊,兵随将令草随风。叛军其实没有什么道义可言,完全是将领的因素。
李存勖看着安重诲。
“这盘棋的关键,就是能不能抓到程秉义。”
被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