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是听说叶娘温竟然投洛阳而去,这才吃了一惊。左思右想,面露怅惘。
“保胤啊,你这侄女投了洛阳,看来是与孤不共戴天啦。”
孟知祥听大王只说叶娘温是自己的侄女,却不再提他们的义姐弟关系,也是颇为无奈。
行,你是大王,你肯定与罪臣家眷没有关系。
罪臣家眷,当然只会是臣的侄女。
可能,大王是想借此警告自己吧。
“大王,那叶娘温临行之时,还痛骂叶友孝忘恩负义,枉为男子汉,乃天下第一负心汉。还说要设灵堂让父母在天之灵惩治叶友孝。臣却不知,那叶友孝究竟是谁?”
假痴不癫。
其实一路上,他早就听叶娘温讲了叶家棚子的旧事了。
但现在说出来,其实也是影射大王:义姐弟是少不了的。
听了孟知祥的转告,李存勖也是很无奈。
很想告诉叶娘温,自己会给义父义母设灵位的,叶家香火,不会断。
李某可是一个讲诚信重义气的大好男儿,怎会是负心汉?
但现在说这种话,有用吗?
不说叶娘温已经离开河东了,就算还在这里,以她的脾气,自己讲的话,她肯定也是毫不留情当面驳斥。
也好,她走了,管自己的人,又少了一个。
虽然还是有些惆怅。
“她是孤身一人投奔梁国?”
“秉大王,倒也不是。臣让她的婢女云烟陪伴她同行。”
李存勖没有再说话,让孟知祥退下了。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与叶娘温的各种恩怨爱恨,就此彻底斩断,也能落个清净。
几天以后,李存信也回来了。
本来只是示意他,大王对他的忠诚没有疑虑,所以还给他骑兵去抓捕人犯。
没想到,李存信可能立功心切,居然天罗地网四处查询,真的把李晟珽给抓回来了!
李存信如此卖力,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曾经支持过李克宁,现在李克宁身首异处,自己还要指着新晋王过日子呢。所以接到王命之后,真是尽心竭力,仔细查找李晟珽留下的蛛丝马迹,最终赶到镇州,把还在妓女床上的李晟珽抓了个正着。
听到“镇州”两个字,李存勖不由问道:“你们在镇州抓人,王镕知道吗?”
李存信赶紧递上一纸文书。
“大王请看,这是王公的亲笔信。”
嗯,看来王镕是知道晋军越境抓人的事情的。但是知道就算了,怎么还给我亲笔信?展开一看,头大了。
王镕在信中说了没用的废话,都是礼节上的话,什么惊闻老大王辞世,不胜悲伤之类,直接跳过,果然信末才是重头戏:
“企盼王驾莅临镇州,与鄙人侄女早结良缘,镇州军民幸甚。”
明明是喜讯,李存勖却是一张苦瓜脸。
孤又不是唐僧肉,要是的话,你们一家分一块算了。
王后刚刚勉强咽下了侯都都这碗药,同意让她做潞妃。可四方驿的契丹公主还没解决呢。现在要是再让王后接受王镕侄女,怕她真是会拼命的。
李存信看着大王的脸色变化,有些奇怪。
“大王,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开心?”
李存勖只好把情况说给他听。
李存信倒是不以为然。因为曾经被打入大牢,他现在深知大王的厉害。
不要触怒大王,而是让大王高兴。
这就是李存信目前的生存法则。
虽然被大王赋予了兵权,虽然被大王派遣去捉拿李晟珽,但李存信心中,总是还有着危机感。
毕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