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糊涂了?”
“以老奴所见,大王该当还有一宝!”
“谁?”
“枢密使郭崇韬,可称‘大王智囊’!”
李九娘当然记得郭崇韬。
“你说那个郭安时?”
张承业却忙不迭地说。
“殿下恕罪,老奴这就告辞,去寻那能够管住大王的郭安时!”
看着张承业风风火火离开,李九娘忍不住说道:“这郭崇韬不过一个降将,真有这么大本领?还能管住大王?”
黄四娘也是满腹疑窦。
“是啊,大王现在就是河东的天,连两宫都不肯过问他婚礼之事,奴婢觉得一个臣子,还是个降将,恐怕说服不了大王。”
李九娘苦笑着说道:“问题是,大王本人就是一张利嘴。四娘你没忘记他舌辩李茂贞吧?”
黄四娘连忙说:“当然记得。不过主人,张公公如此卖力,到底是咱们宫里来的人啊。”
李九娘还是苦笑。事到如今,张公公虽然无力阻止大王乱来,但是他的表现,的确堪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张承业不愧是河东监军,他对河东君臣的了解,可是比李九娘主仆深刻得多。不知道他跟郭崇韬说了啥,反正郭崇韬居然不再明哲保身了。
散朝之后,郭崇韬专门把自己连夜写成的表章呈递给晋王。
张承业没有吭声。
现在,就等着大王处置这道表章了。
李存勖有些奇怪,没什么大事啊,郭安时给孤什么表章?
打开来看,越看越头大:弑杀叔父,可说不孝;那留下他做岳父呢?还有呢,强纳义姐,可说丧失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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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父王不是走了吗?怎么他的话,还有人在说?
连侯夫人都被评点了好几句,就差说她“娥眉惑主”了。
最后还上升到国家安危,要大王“居安思危,况今日晋国,无平安可言”。先王留下的三支令箭,更是“空置匣中,日见锈蚀”。
真想问问郭安时,你哪只眼睛看见令箭生锈的!
郭安时没走,他就站在大王面前。
李存勖走。
惹不起,躲得起,好吧?
什么“王自为之”,在这个“文死谏武死战”的时代,哪有那么轻松?
难怪两位娘亲要自己悄悄把侯夫人接入府内。看来还是她们了解形势啊,自己虽然是大王,但如果恣意妄为太过分,也会受到约束。
而且唐朝的习惯,是明主才有谏臣。
太宗皇帝不就是例子吗?刚动了想杀谏臣魏征的念头,人长孙皇后立马“盛服见帝”,“为帝贺之,曰有明主方有直谏。今魏征能直谏,为陛下乃明主也。”
“明主”俩字就像紧箍咒,戴上紧箍咒的唐太宗还不得不奖励魏征,说他骂得好。
想到这些往事,李存勖就明白郭崇韬这家伙哪来那么大胆量了。
连孤的婚礼都敢干涉!
这是我的私事好不好?
可人表章里也说了,“王者无私,皆为天下张目”。
真想问他,若是我喜欢蹲下来撒尿,是不是河东男子也都“张目”以后来效仿!
回到陀贺殿以后,气哼哼吃了几块糕点。
有人说,美食能够调节思维。
李存勖觉得这个观点是对的。
比如自己,现在就觉得,郭安时的奏章虽然写的水平很差,但是基本观点没错。
自己做了大王以来,的确那个……什么来着?
嚣张。
这么下去,真可能变成独夫民贼的。
在万元域里,自己是看过原版李存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