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的宿敌与他联姻,他的篡位之路,最强烈的反对声音没有了。
而只要婚事成功,那么张承业就可以找机会见到大家,甚至将大家接到河东——这个难度当然太大了,不过,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朱全忠接到李克用的婚书,还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独眼贼居然会使出这一招来。
李振拿着婚书仔细看完,笑了起来。
“大王,若臣没有料错的话,这一招以退为进,断非武人所为。”
朱全忠也点头说。
“兴绪你说的没错,这一招连孤也想不到,独眼贼那一干蛮子,哪有这等细腻心思?”
李振琢磨一下,三角眼一闪。
“大王,应该就是那个监军张承业。必定是他在为李克用出谋划策。”
朱全忠同意。
“这种勾心斗角的计较,的确很符合太监的做法。可惜当初诛杀监军,独眼贼竟然死保此人。哼,如今反倒成了他智囊了?”
李振试探了一下。
“大王是否有意除掉他?”
朱全忠并不把这个太监看在眼里。
“一个太监罢了,先不理他。你先说这婚书,如何处置?”
李振连忙把思路调整到婚书本身上来。
“大王,自从张夫人仙逝,臣观大王,都忙于国家大事,好像倒是忽略了王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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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全忠看看他。
“不提他们。你只须说,是否该答允婚书?”
李振也发现自己话说的过头了:怎么竟然指责大王不顾父子之情?还要不要性命的?大王只叫自己“不提”,可以说已经在容忍自己指责他“忽略王子”了。现在要是再不知进退,那也不是李振了。
“大王,臣倒是觉得,似乎可以允许这门婚事。”
“且说。”
“大王,臣以为,如今阻碍大事的,唯有河东一隅。不妨先许了婚书,使他不能对代唐大事掣肘,岂不更是方便?”
朱全忠指指婚书。
“你不见那婚书里,还要孤停止潞州之围困?”
李振失声笑了起来,连忙收敛笑容。
“这应该是李克用无力救潞,想趁机多占点便宜罢了。臣倒是觉得,解围可以呀,只要李嗣昭率部撤出潞州,将潞州交给大王,这潞州之围,不就解脱了吗?什么为潞州生灵着想?他真是担心潞州百姓的生命,交出潞州,不就完了嘛。”
朱全忠笑了笑。
“你说的道理不错。不过,如果真是通婚,这个潞州交战,好像真是有些不合适了。”
李振听大王之意,竟然是真想放弃潞州,马上心生一计。
“大王,如今朱李两家通婚,自该化干戈为玉帛。大王何不请李克用拿沁州来换潞州?”
朱全忠想了想,点头拍板。
“不错。给他两条路,要么交出沁州,孤从潞州撤兵。要么让王镕来见孤。孤一般儿从潞州撤兵。”
朱全忠的意思很明显:要么实际上得到一个州,要么就把成德军交出来给梁国控制。
按照这个方案,朱全忠得到了实利。而潞州,李嗣昭的坚守真是让梁军吃尽苦头,何况还有周德威大军在外,把梁军的补给线打得七零八落。
撤军是可以考虑的,只要李克用让步。
“但是,兴绪,孤的代唐大事,不许李克用掣肘。”
李振明白了。大王的底线,就是代唐。
“其实,大王代唐,真是天命所归。自从大王接管了这些藩镇以来,兵燹停息,农人乐于春耕,士人也能专心学业,近来洛阳一带,重新成了商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