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二三十里,李存勖才放缓了速度,叶娘温已经香汗淋漓,但还是满脸惊讶:
“你都神了。怎么知道城门会开?”
李存勖谦虚一笑。
“这要多谢杨兄提供的情报啊。”
杨干贞连忙回话:“小的怎敢与郎君称兄道弟,却不是折煞小人。”
叶娘温听杨干贞果然言语间与中州人士不大相同,不觉暗暗称奇。连这种蛮夷之地来的人都能收服,老弟还真有能耐。
却听杨干贞继续解释。
“王将军和牛将军,都是刘老帅的心腹,今日事变,他两个必定要出城去寻刘家大郎,讨个公道。我等正好鱼目混珠,混出城来。”
叶娘温这才知道刚才那队马军的由来。但也想起一个迫切的问题:
“都怪你,跑的那么匆忙,包袱没带,现在咱们没有盘缠,怎么到得了太原?”
女人遇到困难,总是把责任全部归到男人身上,这是惯例。
李存勖苦笑,分辩。
“阿姐,咱们是逃命啊。你忘了当初离开凤翔的时候,阿耶怎么行事的吗?”
阿耶阿娘惨死的一幕,毕竟时间久了,叶娘温也适应了,不会又哭起来。
“可是阿娘还是收拾了个包袱。咱们倒好,什么也没有。哼,只好去卖马,换点盘缠来用。”
杨干贞笑了笑:“郎君给某的这镯子,天亮后可以寻个金铺,换些铜钱使用。”
叶娘温根本不知道什么镯子,见杨干贞取出,马上问李存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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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给杨兄的?”
她也跟着李存勖,称杨干贞为杨兄。果然杨干贞又连忙谦逊。
“小娘不可如此称呼杨某,小的生受不起。”
李存勖看看夜色里的那个金镯子,问道:
“干贞,这是我送给你的啊,你怎么反而拿出来接济我?”
杨干贞憨憨一笑:“李郎君乃人中龙凤,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小的情愿为郎君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力,又怎敢贪念郎君的财物?”
聪明人就是这样,看出了李郎君非等闲之辈,那么赶紧投效吧。
与将来的大好前程相比,一个金镯子?呵呵,格局小了。
李存勖也仔细看看杨干贞,暗暗点头。
这个人也不是平常人啊。自己差点看走眼,以为他就是个小兵呢。小兵?小兵能有这样的眼光,这样的格局?
“好啊,干贞,看来你也不是平庸之辈。好吧,等我们回到太原,你就跟着我干,必定亏待不了你。”
眼下都还是逃命的囚犯呢,李存勖画大饼的能力越来越强,虽然骑在马上,也是随口就是一张大饼。
这大饼果然起作用。
杨干贞非常感激。
“但愿郎君将来,莫忘今夜之诺。”
瞧瞧,人家可是把你的话当成宝了。诺言,这家伙整的好高。
叶娘温一边跟着两人纵马奔驰,一边心里却对这个老弟从佩服变成崇拜了。好家伙,到处拉拢人才。
但是这个矮个子,说话都不像中原人的杨干贞,是人才吗?
自己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他俩互相吹捧的厉害,现在一个是什么“人中龙凤”,就差说有“帝王之姿”,另一个也成了“不是平庸之辈”。
好一个君臣邂逅。
李存勖也有急切关心的问题:“干贞,听说晋军在哪里吗?”
随口一问,杨干贞还真知道。当然,不是杨干贞消息多么灵通,而是李存勖真的消息闭塞。
木瓜涧大战,幽州谁不知道啊?
“听说晋王在木瓜涧大破刘大帅,那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