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裕球技高超,所以并不在意谁是他的对手,只是傲慢一笑:“官家安心看球,臣定然不负所望。”但下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打波罗球,益昌公主也有兴趣?”
李九娘倒是兴致勃勃,整了一下幞头,神采飞扬。
“打这波罗球,怎可少了奴家!”
朱友裕显然有心多和李九娘交谈几句:
“原来公主竟然是此中高手?”
看着这个情敌竟公然在自己面前与未来老婆谈笑风生,李存勖顿时火冒三丈。偏偏又有官家岳父在场,自己还真不能发火。失了风度事小,丢了脑袋事大。
只好向李九娘使个眼色。李九娘当然明白李存勖的想法,马上收敛起笑容:
“球技如何,上场便知,朱郎君何必多费唇舌。”
说完后紧紧抿住樱唇,似乎向李存勖保证:奴家再也不与他说一句话。
李存勖看见这个小动作,心里不禁一甜:嗯,这个老婆不错,虽然是公主身份,但还没成亲,就已经懂得服从夫君了。
但李九娘并没有对李存勖有什么眉目传情,她径直出了讲武榭,立刻策马上场。美目看了看场上的梁晋两军,淡淡问道:
“四娘去问过,奴在哪一朋?”
李存勖找到了和心上人说话的机会:
“既然益昌公主上场,小可便先观看好了。”
朱友裕闻言心中好笑:让未来娘子与情敌玩马球?亏你做得出来!不过这句话他倒是不便说出,只是冷笑:
“李亚子,看来你终究还是怕输了?”
王四连忙凑趣:“那就把天马交出来吧,饶你一死。”
王四显然是利令智昏了,竟然说出“死”字,立刻惊动了全场。周德威心中暗叫侥幸,不知梁军摆下了什么陷阱,差点害了三郎。多亏官家驾临,现在朱大郎也只好放过三郎。
朱友裕瞪了一眼王四,显然是对他胡言乱语很是生气。王四也发现自己竟然顺口说出大秘密,顿时有些心慌起来,一心想着怎么把这句话圆谎。
李九娘果然听出这句话里的不寻常味道,马上冷笑一声:
“马球输赢,居然涉及生死之争?何况官家亲临,生死自有圣裁。你是何人?也敢擅言生死之论!”
朱友裕虽然气恼王四随口说话,但他肯定要维护梁王府,就冷笑道:
“一个牙将而已,九公主何必认真?毕竟还没行册封礼,九公主就急着维护李三郎吗?”
黄四娘见朱友裕口气轻薄,自己不敢与他分辩,只能抓住王四争论:
“牙将?敢言生死,便与奴相争一场,生死自有天意。”
王四也是个军官,怎肯在女人面前服输:
“你又是何人?”
李九娘却有心看王四吃亏:
“她的芳名吗,你比武过后便知。”
朱友裕看看黄四娘,皱起了眉头:上次去南山谈判,他就知道这黄四娘是李九娘贴身护卫,剑术高明。王四不过有些蛮力,却笃定胜不了这女人。当即笑着打个圆场:
“一句笑谈而已,九公主何须如此在意。王四,还不退后。”
李九娘见朱友裕叱退了王四,却也不想得罪梁王府的人,只是一语双关说道:
“朱郎君,看来这场球你我要做个对头了。”
朱友裕随意点了点头。
“在下与公主各做一朋,也可以。只是李郎君如何处置?”
李九娘显然早有预案:
“朱大郎是主朋,我与李郎君做客朋,如何?”
朱友裕对分朋没什么意见,他今天只想夺取那匹菊花豹。
“悉听尊便,在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