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话匣子就打开了。
“李兄所言遣散郓州妇女,如今处置的如何了?”
李振等了半天,就是等这个话头,心中暗喜,表面上不动声色。
“几个寻常姿色的,倒还好处理些。只有朱瑄留下的那位荣夫人,端的是国色天香,闭月羞花,诚所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罗隐才不好骗呢,立刻揶揄道:
“继续说呀,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李振还是一脸质朴:
“正是如此啊。罗兄休得揶揄,某倒是以为普天之下,此等美人实在见所未见!故此梁王甚是垂青,一直想纳为侧妃。”
罗隐专心用筷子翻动着菜肴,显然吃菜比聊美人实惠多了,顺嘴还开了个玩笑。
“堂堂梁王,朝野敬畏,他要纳一小星,有何不可?诗云,‘嘒彼小星,三五在东’,可见梁王此等身份,纳上她三五个小星,也无不可啊。”
大诗人的玩笑,让李振只有满脸苦笑:
“‘三五在东’,向来无此解法,当是罗兄杜撰取笑。其实李某不说,罗兄自也能料出,便是王府与寻常人家,在这纳小星之事上,所遇尴尬,并无不同。”
罗隐把目光从菜肴上移到李振脸上:
“尴尬?哦,想必是张夫人不以为然?”
李振继续苦笑着:“岂止是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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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的好奇心终于上来了:“还能怎地?”
鱼儿咬钩了!李振心中一喜,知道应该稳住情绪,便故作神秘地叹口气:
“罗兄,在下与罗兄说此事,但罗兄莫要外传。”
开玩笑,李某杜撰一个故事,你要是满长安地抬着到处说,李某的项上人头怎么办?
好在罗隐非常配合,居然放下了酒杯,把那四方脑袋连连点个不停,两眼却紧盯着李振。李振不慌不忙轻声说道:
“罗兄可知王妃见过荣夫人之后如何行事?”
“如何行事?”
“寻了拙见!”
“啊!香消玉殒了?这端的可惜,好生可惜!”
“罗兄悄声!天幸正好被婢女柳絮撞见,一番紧急施救,王妃这才死里逃生。”
听说王妃获救,罗隐悬在半空的那颗心才算落地,不由感叹连连:
“天可怜见!果然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李振肚里好笑,嘴里却显得非常郑重:
“谁说不是呢?不过罗兄,此事乃是梁王府忌讳,切莫与外人得知。李振眼看罗兄乃是性情中人,私心钦佩,故此不瞒罗兄。但罗兄却万万不可张扬,否则若是害了王妃性命,却又何苦?”
罗隐此时已经完全堕入李振彀中,只能随着李振的节奏说话了:
“此事罗某自然绝不宣扬。唉,王妃性情如此刚烈,真乃无愧女中豪杰四字。然而夫人本已美貌惊人,坊间传说梁王当初起事,便是缘由张夫人而起。这荣夫人竟然能使王妃自惭形秽、乃至寻了拙见?莫非荣夫人真乃天人?”
李振相信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这条鱼跑不了啦,只需要自己拉起钩了。他摊开双手:
“李某适才已经过,无奈罗兄只是不信。”
罗隐有些尴尬,只好自我辩解:
“王妃容貌秀丽美艳,才貌双全,在下乃是亲眼目睹,惊为天人。这荣夫人相貌究竟如何,罗某又未见过,怎敢轻信?”
李振倒是不去和他争执,只管自己起竿:
“信与不信,都非关键,倒是罗兄觉得,如今怎样处置这位朱荣氏才好?”
罗隐紧紧盯着李振:“李兄这是问计于罗某?”
李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