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义愤填膺的李三郎,李嗣源只有苦笑一下。很明显啊,自己这位兄弟,经历的风浪还太少,对社会的不公平还经历不够呢。没有回答李存勖的质问,而是用手指指前方:
“三郎且先见过父王,以我之见,父王必然有应对之法。”
李存勖暗想:看来也只好依靠自己的便宜老爹,来为河东争取正当权益了。
穿越以来,先是义父叶厚生,教会了自己谨慎生存;后是师父玄水利,教会了自己文治武功。现在倒是要看看这位便宜老子、陇西郡王李克用,他真能保住河东救驾的胜利果实?听源兄所说,李存勖实在痛恨冒功请赏的朱全忠,最令人愤懑的是,就算是找到官家分辨,也未必能还事实真相!
肺都要气炸了。
却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好吧,看看第三个父亲,有什么本领?
随着李嗣源的脚步走进帅帐,李存勖连忙抬起头去看那个右目微眇的男人,只见他端坐帅位之上,仅有的左眼射出的犀利眼光令自己不由浑身一震,高鼻深目,满脸虬髯,既没有义父那种谦和,也没有玄水利那种儒雅,而是满脸凶悍神色。
最大的区别,是他手上居然还拿着一只碗,很可能是酒碗!
李克用也在打量着这个失散多年的三郎。现在大郎、二郎都已经战死,他的这份基业,很可能会落在这个少年身上。但是这少年的形象,虽然两只眼睛目光炯炯,比自己强一些。但是脸上却是谦和中带着儒雅!
儒雅?该死的儒雅!河东之主需要这玩意?
李克用心中一个大问号:这真是我的三郎?上源驿之变到现在十年了,勖儿该有十五岁了,年齿上看,倒是差不多。想到这里,闷闷问了一声:
“你是勖儿?多大了?”
这个问题李存勖早已想好:“禀告父王,孩儿今年十五岁了。”
李克用面无表情问道:
“当初在上源驿,幸好勖儿为我求了好大一场雨。你背的那是什么咒语?”
李存勖觉得父王真好啊,还真怕他问些隐私问题,比如阿娘胸腹有没有肉痣,什么颜色之类的,那就砸锅了。现在父王问的,居然是自己最拿手的,简直就是开卷考啊!麻利回答:
“禀父王,那咒语名叫《毗沙天王咒》。”
“背来。”
“唵吠世罗摩,呐耶娑婆诃!”
刚刚背了一遍,忽听帅帐外狂风陡起,飞沙走石。但那浩大风声却盖不住李克用的哈哈大笑:
“好小子!天地作证,你果然是我的勖儿!”
李克用笑着离开帅位,走到李存勖身旁,一把抱住了他,一时之间,不但左眼,连他的右眼都有些湿润了。
实实在在地抱了抱儿子,心满意足,彻底踏实了。他一把推开李存勖,大声说道:
“十三!取酒!”
为河东攻取了邠宁两州,击杀王行瑜的天下第一勇将李存孝,立刻变身成为酒保。
他刚走出帅帐,却见帐外的风势仍然很大,转身笑着说:
“三郎,可否收了你神通,这风太大了。”
李存勖一怔,摸摸脑袋发愁了。
“十三兄,我不会收神通啊。”
李克用闻言给了他一拳:
“臭小子,学法术也只学了个三脚猫!”
说完走向帅位,坐下以后,只听周德威、李嗣源、李存信、李存璋一班将帅一齐说道:
“恭喜大(父)王父子团圆,河东后继有人!”
李克用笑着挥挥手,示意大家停下:
“看来要想寻到勖儿,还是要孤亲自出马啊。”
李嗣源笑的非常诚挚。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