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
李克用很是意外:“朱贼的使者?不见!”
周德威连忙劝阻:“大王,臣觉得此事可有两个计较。第一个计较,可能朱贼想和大王携手,一同救官家回銮。第二个计较,就是可能与郎君有关。可否容他进帐,听他所言,再做分晓?”
李克用这才想起朱全忠还扣着自己儿子呢。唉,多少年明争暗斗,听说是朱全忠使者就习惯性地往外推。今天可不行了。
无奈地对李嗣源说:“那好,让他进来吧。”
此时一袭白衣的李振已经昂然而入,面对李克用一揖到底:
“宣武镇判官李振李兴绪,拜见河东李郡王!”
李克用面沉如水:“有话快说!”
李振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德威和李嗣源,心中大约猜出这两人身份,这才开口说道:
“大王想必已经知道,令郎如今就在吴兴郡王府上……。”
李克用竟然有些沉不住气,一下跳起来冲了过去,独眼瞪着李振:
“就在他府上又怎地?赶紧给我送回来!”
李振不禁退了两步,勉强笑了笑:
“郡王不必着急,我家大王将令郎好生相待,倒也不急遣返。”
李克用“哼”了一声,不过听见“好生相待”,不是“刀架在脖子上”,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松弛了点。缓步走回帅位,心头也明白了一些:朱三想跟我讲条件?要我出赎金?
“朱三要怎样才肯送人回来?敞开了说!”
李振微笑道:“李郡王果然快人快语。李振也不绕圈子:我家大王说,河东地盘广大,为免郡王过于操劳,情肯代郡王管辖一座军州。此州钱粮文策交割完毕之后,便当礼送令郎前来与郡王团聚。”
李克用霍然站了起来:
“一派胡言!撵出去!”
李嗣源也大声呵斥:
“若非你们杀人掳掠,三郎怎会落入你们手中?再不好生送还,我去找朱温讲理!”
亲兵们一拥而上,周德威拦住他们:
“先将兴绪先生请出去休息,我与大王自有商量。”
亲兵们有些糊涂,看看李克用,李克用这时也觉得好像撵走李振有些不妥,毕竟儿子还在朱全忠手上呢。就挥了挥手:
“先将他带下去。”
李振听李克用口气缓和,就知道这谈判还有希望,当下也不再紧张,跟随亲兵出了帅帐。
李克用对着周德威大喝:
“阳五!河东军州,都是我军将士血肉换来!怎可用来交换孤的三郎?”
李嗣源插话:
“父王,军州虽然重要,但是父王膝下已空,父王百年之后,谁来继承河东大业?”
李克用瞪他一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李嗣源一笑:“上阵父子兵,孩儿岂能不跟着父王说话?不过据实而言……”
李克用打断他:“据什么实!据实就是,我有那么多养子,衣则同袍,寝则同处,谁不能继承我?就是你邈佶烈,就不能做个河东王?”
李嗣源吓了一跳:父王你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吧?
“父王言重了,邈佶烈不敢有此心。”
周德威也劝道:“大王何不先将三郎接回?若他果然不济,以后再从太保中择优来继承王位,却也不迟。”
李克用愤愤地说:
“你又不是没听见朱贼的要价,他要一座军州来换!”
李嗣源笑笑说:“何不将太行山后的军州给他一座?比如妫州。看他如何来守?”
李克用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起来:
“镇远,邈佶烈这主意不错啊,咱们将计就计,把妫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