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点点头说:
“圣人误入了宣武军,贫道因此进谏,不料事机不密,反被那朱全忠派人追杀。贫道无奈,只得搠翻了几个军汉,连夜逃来此处。听见马蹄声大作,便隐藏起来。听那马军们叫嚷,方知他们不是来捉我,而是来抓你们的。”
叶娘温听道长又提起刚才的惨剧,不由又是泫然欲涕。连忙振作精神,把玄水利的背伤处置好。玄水利穿好道袍,活动一下说道:
“这金疮药果然灵验!倒像是好了几分。多谢叶小娘了。”
听说玄水利在敌人追捕时居然能够杀敌自保,叶友孝心中忽然一动。义父从来的教导,都是逃窜躲避,从不曾说过该与敌人血战。现在想来,显然玄水利的办法更好:消灭了敌人,自己当然安全了。只是没有武艺,怎能杀敌?
忽然心里一动,问道:“玄水利道长,你说你曾进谏圣人?”
叶娘温也是一惊:如果能向圣人进谏,这玄水利道长的身份,显然绝非常人。
玄水利道长笑了笑:
“叶小娘与贫道疗伤,贫道怎能再瞒你二人。不错,贫道便是护国法师玄水利。”
叶家姐弟一下子都呆住了:护国法师?
叶友孝忽然“噗通”跪了下来:
“小的姐弟二人,如今父母双亡,还请道长庇护,收我为徒!”
他也是福至心灵,心想这玄水利既然是顶了天的人物,有他庇护,还怕什么邠宁军、宣武军?只要他肯收自己为徒,那么学了他本事,将来自己也不至于只会逃命,不会还手。
玄水利笑了笑说:“小施主没听清吗?贫道如今也是被人追杀,又怎能庇护得你?”
叶友孝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只求师父慈悲!”
他坚信,古人是最重这个跪拜的。当初给义父下跪,不就成了义子了吗?如今求玄水利收徒,只要态度诚恳,恐怕也能打动这个护国法师。
玄水利犹豫一下:“罢了!既然贫道生受了小娘药膏,收你为徒,便算是个回报!”
叶友孝听他允了,心下大喜,他现在已经不是刚刚穿越的林能,对于叩拜之礼,甚为熟悉。当下拱手后正衣冠,抱拳后三跪九叩,正磕头磕的头晕,却听见玄水利说道:
“友孝且慢,入我道门,不该行此俗礼。”
叶友孝跪在地上,一时不知所措。俗礼?那我不行礼了?
玄水利示意叶娘温把叶友孝扶了起来,听见玄水利说道:
“拜师之礼,须到了道观之后,三清面前重新来过,方才能算。此处荒郊野路,尸骸遍地,如何可行?”
叶友孝心中一沉:听玄水利这么说,这是否收徒,还两说呢?也不知道玄水利在那个道观清修?
玄水利的声音又响了:
“如今你们双亲尸骸暴露,更不可在此刻行拜师之礼!友孝与贫道协力,先将两老抬上车来,到前头寻个合适地方安葬过,之后却再说话。”
叶友孝正要上前搬动义父义母尸骸,却听叶娘温说道:
“道长且慢。你既然腰背有伤,只合歇息。奴上前协助友孝,也算是尽个孝女……”
看着双亲横尸地上,叶娘温又哽咽起来,说不下去。友孝拜师,这是叶家多大的事啊!可是耶娘却再也不能知道了!想到这里,又忍不住一阵泪珠掉落。
玄水利听叶娘温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由他姐弟将双亲尸骸搬上马车,自己又四处寻找一回,拈了三把钢刀回来。看着叶友孝说: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偏有行凶作恶之人。说不得,友孝,你且取了刀,也好防身。”
叶友孝接过刀来,刀把上缠着皮牛筋,手无法握得很紧,但一股安全感陡然而生。他看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