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感慨,也不必多说,想来风云际会,自有大鹏展翅之时呢。”
见李九娘安慰罗隐,张惠也少不得说两句:
“就是,如今圣天子在朝,野无遗贤,先生虽经磨难,焉知不是天之将降大任?”
听见张惠安慰自己,罗隐顿时心潮澎湃,大喜之余,连连道谢。
一旁的叶娘温在听了朱友贞一番点评后,心中满腹幽怨,又不好向别人说,只好对叶友孝说道:
“看起来,奴在这新戏里,才真正是多余的呢。”
叶友孝正要平息阿姐不满,却见一个男子大步进了棚子,大家一齐看去,原来是相府管家宋雄。李九娘只好迎了上去:
“管家亲自来此,莫非有甚要事?”
叶家惧怕的宋雄,在李九娘面前却丝毫没有威风,加之一旁还有一位贵妇,他见多识广,便知今日棚子里不可胡乱说话,当下微笑说道:
“在下前来,便是告与郡主,相爷已经将这新戏奏之圣上。圣上不便下旨,只是面谕相爷,明日午时进宫,将新戏呈上,由官家御览!”
虽然早有准备,但进宫的消息传来时,还是让叶家大吃一惊,他们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李九娘,但他们很快失望了,李九娘的脸上,同样是一副震惊的神态,甚至惶恐的程度还要比叶家人更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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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李九娘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好吧!虽然面对叶友孝等人她可以呼来唤去,颐指气使,但是当听说要面对帝国最高统治者,她不紧张惶恐才怪!
而且父王已经明确告诉了她,他还可能“高升一步”,这可是大唐顶级的权力斗争!如果稍有不慎,毁掉的就不仅仅是父王的前程,而是寿王府的一切!
成则拥有帝国,败则烟消云散。宫廷斗争,从来如此残酷。
这是一场豪赌。
而现在,自己就要介入这场残酷斗争,试图给父王加上一块筹码。可是一旦演砸了,那么加上去的就不是筹码而是催命符!
叶家呢,只是出于对圣人的崇拜,还有好奇心罢了。对他们来说,明日的表演,并没有那么多心理包袱。
叶厚生没有说的是,已经故去的叶娘娘,当初可是圣人的宠妃!叶家,就是当年叶娘娘豢养的伶人家庭!
叶厚生不说,因为不敢说。在皇宫,说错一句话,也许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叶娘娘毕竟故去多年,世上新人换旧人,何况皇妃?圣人对已故宠妃,究竟还有没有眷念?很可能已经没有任何感情留存了吧!贸然说出与叶贵妃的关系,恐怕不是福而是祸。因为圣人现在宠爱的妃子,肯定不会喜欢以前宠妃的一切遗物。
包括豢养的伶人。
所以虽然目睹李九娘心事重重离开叶家,叶厚生也始终不敢提起与叶贵妃的关系。倒是叶娘温不知轻重问了起来:
“阿耶,女儿看那九娘,听见入宫,顿时魂飞魄散。哪像咱们家,以前托了叶娘娘照拂,进皇宫如同自家院子呢。”
叶厚生当即脸一沉喝道:
“温儿!你年龄也不小了,如何一点都不知晓轻重!”
被阿耶这么一句训斥,叶娘温当即傻了,她正要扑进母亲怀抱,却被叶大娘轻轻推开:
“好生听阿耶教训!皇宫之中,岂是等闲之地?不小心就掉脑袋!”
见女儿一下子同时被父母训斥,楚楚可怜站在当地,叶厚生心肠顿时软了,虽然把女儿拉到了身边,但嘴巴上仍旧不敢放松:
“老话说得好啊,伴君如伴虎!圣人面前,谁敢恣意妄为?真个不要自家性命了?你和友孝记牢:咱们是去唱戏的!除了戏文,一句话不敢多说!一步路不敢多走!更不许提起宫里的人物!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