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棚子忙了一天,乱的天昏地暗,此刻终于平静了下来。大家都随意找个条凳坐了,正要说话,却见叶大娘已经端来了三碗面片,腹中顿时叫了起来。叶厚生虽也觉得饥饿难忍,但看到碗中都是净面片,不觉又皱起眉来。
叶大娘见官人不悦,知道他嫌吃的都是精粮,过于浪费。连忙解释说:
“今日这等大事,叶家从未遇到过。况且殿下不是还赏了五贯钱吗?且吃顿好的吧?”
叶厚生想到这五贯钱是安抚女儿摔伤的,心中便有些不舒服,淡淡说道:
“钱未进袋,已先花光。亏你好计较。”
不过终于让叶家姐弟吃饭了。这种光面片,要是穿越前,叶友孝一定不肯吃的,没点肉怎么吃嘛!只是现在一年都是粗粮为主,才知道净面食有多么香甜。
姐弟俩正吃的开心时,听见叶厚生说道:“赶紧吃完,进庙烧香!”
对叶厚生的话,姐弟俩恍若未闻,全身心都在眼前的美食上。直到一碗面片吃的汤净水干,叶友孝才意犹未尽摸着肚皮问:
“阿耶,怎么要去烧香?”
听见叶友孝的问话,叶厚生显得有些不耐烦:
“殿下临走时说的什么,你们没听见?”
叶娘温也吃完了,立刻回答:
“殿下说,若是我们演戏演的好了,便可进宫给圣人御览。”
叶厚生一拍巴掌:“可又来!京城多少伶人家,谁有这等大好事!若非佛祖保佑,此等好事怎能轮到我叶家?”
叶娘温不服气:“阿耶,相爷可是友孝请来的。”
叶大娘也笑了,戳了叶娘温脑袋一下:
“死妮子不开窍。若非佛祖保佑,友孝怎生进得了相府?怎见得到相爷?至于请得动相爷来看戏,更是休想。”
叶厚生点头:“还有相爷居然还帮我们请来了殿下!如何不是佛祖保佑?”
一想到寿王的那个郡主,那个趾高气扬的李九娘,叶娘温顿时满腔怒火:
“阿耶休要再说那殿下!”
叶大娘明白女儿心事,当即痛惜地搂过女儿问道:
“不提不提。只说你膝盖之伤,可好些了?”
叶厚生一惊问道:
“膝盖摔伤了?怎不说与阿耶?”
叶大娘揉着女儿膝盖:“你都忙于应酬权贵,怎敢打扰你?”语气中却略带嘲讽。
叶厚生也不理她,只问女儿:
“温儿快说,伤势如何?”
见父母都如此心疼自己,叶娘温心情好了很多:
“也无大碍,只是当时觉得膝盖酸痛,现在吃了阿娘煮的面片,只隐隐还有些疼了。”
叶大娘还是紧紧抱着女儿:
“今晚睡前,阿娘再帮你好好看看伤势如何?”
叶友孝凑趣:“原来面片还能疗伤,好不稀罕。”
叶娘温剜他一眼:“现在想起阿姐来了,今日里都不听你帮我说话!好没良心!”
叶大娘忙代儿子说话:
“你也别错怪了他,今日里来了那么多高官权贵,哪一个不是顶着天的?莫说友孝,就连阿娘当时也不敢多说半句呢。”
叶厚生见女儿伤势不重,心里石块落地,便挥挥手说道:
“这新戏既然已惊官动府,还牵连了永寿寺,可说波连甚广,不当耍子!如今为了叶家前程,只能用出十二分本事,把这出戏唱好,断不可有其他想法!唱不好这戏的,不是叶家人!”
他之所以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其实就是要警告叶家姐弟,一切以唱戏为本。先不说叶友孝,叶娘温今天控制不住自己,竟然想与李九娘拼命,那可是犯上啊!
虽然他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