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见微知着,未雨绸缪,真乃识大体顾大局之贤相。”
其实关于修改《梁祝》,可以说都是寿王一人主导,郑綮最多只是敲了两下边鼓。但寿王自有他的考虑:自己看戏这件事,虽然不算丑闻,但毕竟难登大雅之堂。若有好事的御史奏与官家,恐怕自己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他爱惜羽毛,顾忌名声,故此颇有踌躇。况且这改戏,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索性几句话交代给郑綮,办好办坏,就都与自己无关。有了宰相坐镇,九儿当然也可以尽兴唱戏,也不再担忧她发生些不虞之事。所以他这么说,实在是一箭双雕。
郑綮听出寿王有意将改戏的事情交给自己,心中反而一喜。自己的《欲安国本先定风化纲常疏》,重点就是要厘清这“风化纲常”四个字,按照寿王他们的说法修改之后,这个戏既形式新颖情节曲折,又有了极强的政治内容,正好能实现自己正本清源,厘清纲常之意。纲举则目张,父子、夫妇纲常既定,君臣纲常,岂不是水到渠成!如此说来,大唐重回盛世,岂不是就从这小小一台新戏发轫?
当下正容答道:“殿下谬奖,然而下官才疏学浅,恐怕难为此事。”
寿王听后,知道郑綮是要自己把话挑明,就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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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相不必推辞。孤之意,也就是让郑相拨冗,帮他们把这个戏改正过来。”
郑綮不再推辞:“殿下抬举,下官自当努力而为之。”
听见郑綮答应下来,寿王又停住将要离开的脚步,微笑问道:
“郑相且说,该当如何修改?”
郑綮朗声道:“下官以为,便是一个浪子回头之意!”
听到“浪子回头”四个字,叶友孝心中不禁一阵苦笑。不用郑綮说,叶友孝也知道相爷说的“浪子”指的就是梁山伯。梁山伯是纯洁爱情好吧?怎么变成浪子了!
郑綮没看叶友孝的表情:“这新戏有个好处,就是内容新颖,比参军戏只是博人一笑,强了许多。下官所见,若来用它做个教导宣化,必然不错。不过,亦如殿下所言,这梁山伯为了私情,便不孝亲、不报国,比浪子更为可憎。故此须经过轮回,方悟到父母养育之不易,复经道长运用法力,终于得以还阳。之后更另觅贤女,金榜题名,终成一代良臣。”
寿王笑了起来:“郑相果然高才。九儿,须得好生跟着郑相磨炼。”
李九娘听到父王答应自己参加演戏,高兴之余,又开始展现自己的观点:
“既如此,女儿倒是有个计较。可以把那妖女的戏……”
郑綮不明所指:“妖女?”
李九娘歉然一笑:“郑相莫怪,奴家忘了那女子之名,只恨她蛊惑梁山伯堕入死道,故此称她妖女。”
寿王、郑綮等人都笑了起来。
叶娘温听李九娘肆意侮辱自己(角色),不由气得满眼喷火,便要冲上前去说理,却被叶大娘死死抓住双手,不由趴到母亲身上抽泣起来。
郑綮只好由自己来正名:
“那戏中女子,名叫祝英台。”
李九娘冷笑一声:“好吧,就依郑相所言,且称她祝英台。”
她瞟一眼叶娘温还在母亲身上哭泣,也觉得自己是否有些过分?便放缓口气说道:
“叶小娘,奴家只是说戏,倒与你无关。”
虽然是道歉,但她语调依旧高高在上,并无丝毫悔意。寿王此时又觉得站的脚酸,遂又坐回到絪褥之上,催促道:
“九儿说话就该一气呵成,莫要犹豫。”
李九娘听见父王催促,连忙道歉:“女儿错了,这就说完。”
她看了一眼众人,侃侃说道:“奴家之意,可将此戏改成七场:第一场,妖……祝英台下山;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