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讨契丹。”
众将领命,但李克宁却说道:
“王兄,此番征讨契丹,总共兴兵七万?”
李克用看看四弟:
“四郎你说清楚,七万兵马,是多是少?”
李克宁陪笑说道:“大王既有部署,自然不须克宁多言。只是克宁既然做了留后,这手中无兵,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李克用笑了起来:
“四郎莫非没听清?除了城中的五千兵,孤还把存孝留给了你。十三!”
没人回答。
李克用连右眼都睁开了:这十三怎么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居然没来?
似乎不敢相信,李克用又叫了一声:
“十三!”
“儿臣在。”
一声懒洋洋的声音,随后长成一团筋肉的李存孝走了出来叉了叉手:
“父王。”
李克用皱着眉头看看李存孝,在这明政殿,居然点名不应,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被叉了出去,甚至扔进大牢问罪了。
但他是李存孝,李存孝不是“旁人”,他是把王彦章打得满地找牙的天下第一勇将,十三太保。
可是父王居然让自己留守太原!
他嘟嘟囔囔地说:
“父王恕罪,适才孩儿耳朵塞契丹了,没听见父王号令。”
耳朵塞契丹?有这种说法吗?是你小子想去打契丹吧!李克用看看这一大团筋肉,无奈地叹口气:
“怎么,十三,不肯帮你四叔守城?”
李存孝口是心非:
“孩儿怎敢不遵父王号令?”
李克用决定安抚一下他:
“父王当然知道你想打仗,而且不屑于跟契丹打。咱们要打,就打朱三!”
李存孝笑了起来:“果然父王晓得孩儿。”
李克用:“放心,你且和四叔好生守城,待阿耶破了契丹,早晚带你前去杀那朱温狗头,也给三郎报仇!”
众将一愣,给三郎报仇?
李克用有点烦:一不小心,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周德威心里明白:难怪刚才不派周某去寻子,原来……
李克用严肃看看众将:
“前番上源驿之变,三郎下落不明,昨夜却忽然托梦给孤。唉,料想已经罹难。”
周德威连忙上前:
“使相,不知此梦详情如何?”
李克用知道此乃明政殿,不是道士圆梦的丹房。就摆摆手:
“不说啦,不说啦!你立刻去校场点兵,明日一早,卯时出城!”
河东众将异口同声吼道:
“辅佐大王,誓杀契丹!”
河东众将仇恨的契丹,此刻已经出现在云州边境了。相隔一二十里的地面上,随处可见那些背着弓箭的契丹斥候,到处寻找沙陀军的踪迹。跑得慢的百姓,就成了他们练习弓箭的活靶子。
在这些斥候的后面十多里地,是四个契丹的百人队,作为轻骑兵,他们背着弓箭、手握马刀,也是负责尖兵搜索任务的。
再向后五六里地,顶盔掼甲的契丹主力出现了。绿色的草原上,像出现了一条靛青色的长龙,缓缓向前游动,顺着骑兵队伍一直看到烟霭迷离的草原尽头,仍然不断有契丹骑兵进入到视线中。
战马嘶鸣声。
沉重的马蹄声。
草原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在路旁一个小丘上勒马阅兵的,正是这支庞大骑兵的统帅,契丹大可汗耶律阿保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契丹汉子,人们看见他的时候,都会被他那迎面而来的大脑门倾倒。而契丹的剃头发型,更突出了这个大脑门的硕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