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用已经走了足足十多里路,早已双足酸痛。此刻见到战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跃上马背。周德威又是一声唿哨,两匹代北战马驮着两人冲出树林。汴军当然发现,顿时弓箭如雨射来,却都落在两人后面。
李克用骑马驰骋,夜风从耳旁呼呼掠过,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竟然没一个不是酸爽之极,不禁笑着问道:
“阳五,刚才你捣的什么鬼”?
周德威催马跟上李克用笑道:
“不瞒司空,这批代北马各种动作都有唿哨做口令,大太保专门教给铁山,我一时好奇,学了几句,不料适才正好用上。”
李克用正要赞叹,忽听后面喊声大作,回头看去,却是大队汴军追赶而来。两人连忙快马加鞭,冲上一处山岗,此时天已拂晓,只见远处又是一支军马前来,李克用不由大惊说道:
“朱三这浑贼,竟用全军来追杀李某!”
再说汴州城内,曹玉娥母子在朱守殷和那个虬髯老兵护送下,离开尉氏门匆匆而行。不长时间,朱友裕和张归厚率领的骑兵已经开始满城搜捕,虬髯老兵经验丰富,拉着主仆两人尽走僻静小巷,可是不论哪家百姓,都没有开门让他们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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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殷忍不住咒骂:“娘娘,这汴州百姓竟是铁做的心肝,这般冷漠无情!”
曹玉娥掠一下头发叹气:“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哪个人家不怕引火烧身?有人肯收留妾身,那便是缘分。无人肯开门,也只可算是无缘。”
主仆正议论间,只听后面一片马蹄声响,虬髯老兵忙让他们速速钻进一条小巷,不料这帮汴军朝着小巷就是一通乱箭,那老兵身中数箭,当即没了性命。
朱守殷使劲拖住曹玉娥就跑,这条巷子甚是窄紧,骑兵只好大宽转绕路来堵截。
远远看见船桅,朱守殷大喜说道:“夫人,那泊船之处,想必就是汴河。小的先将夫人送过去,转身再来接三郎。”
曹玉娥今晚叠经大乱,她一个女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什么主见。当即温声对勖儿说道:“勖儿你且先躲在这里,朱叔顷刻便来接你。”
小小的勖儿见母亲离开,巨大的恐惧让他不敢继续呆在这黑暗陌生的小巷里,他高声叫着“阿娘”冲上街道去寻找娘亲,恰在此时朱友裕纵马来到,竟然一枪戳中勖儿的小身体,高高挑起后将他从半空摔落,眼看是不活了。
曹玉娥听见孩儿呼唤,正要回头,却被朱守殷用衣裳包住臻首,只听朱守殷急忙说道:“事急从权,得罪夫人莫怪。”
朱守殷扛起曹玉娥,匆匆几步来到汴河,悄悄上了一艘小渔船,随波漂流而去。曹玉娥心慌意乱不停啜泣,更担心如何去见司空?
再说勖儿被远远摔落,却是落在一片菜园子里。这片菜园不过一两亩地,附近恰好有个丁员外居住,听了一夜人喊马嘶刀枪撞击,他也不敢点灯,借着朦胧月色,看见汴军居然连六岁孩童也不放过,枪挑摔死在菜园,不由暗自叹息。
正在此时,却见那小儿手脚似乎一动,他吃了一惊,心想这孩儿好生命大,枪挑摔落,还能活的下来?
丁员外不自觉趴在窗户上仔细看那孩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处若无汴军,丁某前往救这孩儿,养他几日,却不胜造七级浮屠?心随念想,正要移动退回屋内下楼,却见那孩儿又动了一动,仔细看去,不由抽了一口凉气:这小儿并非在垂死挣扎,而是在长大!这不是尸变又是什么呢?
其实真不是什么“尸变”。丁员外当然不可能知道,勖儿长大的真正原因,来自于1100多年后。
开封市的一个小学生叫做林能,除了爱看些历史读物、传奇演义之类的书籍,学校的正经课程,却都是稀松平常,父母都为之焦心不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