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坐如针毡。
她饮了一口茶,茶已经有些凉了,云城山茶十分清凛,但那是温热的时候喝,凉了后,很苦涩,苦的仿佛能沁入她的心口。
程氏凭什么耀武扬威,当年赵雪芙横行贵女圈的时候,她敢说一句话吗,赵雪芙说想吃树上的果子,指使她去摘,程氏也只能自认倒霉,一句反抗都不敢多说。
皇贵妃上位,赵雪芙和亲,居然死于羌奴人的刀下,成了个大笑话,这元京权贵女眷的圈子,居然轮得到程氏出头了。
程家算什么,陛下母家罢了,陛下生母不过是个民间采选的良家子,普通百姓出身,当年生了皇子也不过被封了个才人,一个如隐形人一样的地位嫔妃。
陛下登基后,抬举母家,把亲舅舅和亲表哥派往安南驻扎,立了功才封了国公,还是累世降等的三等公,跟谢家能比吗?谢家可是累世不降等的一等勋爵,谢怀则都能跟亲王郡王的继承人一样,被称呼一声世子。
她这个世子夫人,未来的安国公夫人,难道地位不比程氏这个三等公的女儿更加尊贵?
她本应更加尊贵的。
嫁给京城第一公子,应该人人艳羡她,仰视她,以她为尊,特别是赵雪芙死后,她就该被京城权贵女眷的圈子捧着哄着,她说什么,都应该有人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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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却根本不是这样,怎么会轮到程姑娘这个三等公的女儿出头,成了元京的风云人物?
凭什么呢?
她嫁给了人人都想嫁的谢怀则,却好像变成了一个笑话。
花了七两银子,半个月月银买来,用来充当门面的香粉,此刻好似变成了嘲笑她的道具。
孟秋蝉觉得赧然,觉得难受,好像别人都在质疑她,她借口更衣匆匆离开席间。
“夫人,这是怎么了,面色怎得如此……”
难看。
素心担忧的跟在她身后,她并不知晓席间发生的一切,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孟秋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素心骇然:“夫人,这是怎么说的怎么会这么想。”
“旁人不知道,以为我这个世子夫人过的风光,可是你还不知道呢,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在公府独守空房,世子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
那日她放下身段,拼着破釜沉舟,伏低做小,甚至摆出那副勾栏样式勾引谢怀则,就想有个身孕,哪怕生下的是个女儿,也算是在谢家站稳脚跟了。
可谁知,却受到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真是可笑对着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请求同房居然也要用这种手段,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低到了尘埃里,可他仍是不领情,居然嫌弃她脏。
她脏?她堂堂清流文官的女儿,祖上配享太庙的大员,他居然说脏?
孟秋蝉觉得活不了了出了别院那屋子,就想撞柱而死被拦了下来,回了公府,她三日未曾吃得下饭,而她的丈夫,却只是叫人带回来一句话,叫她不要欲擒故纵,装模作样。
她的确有故作姿态的原因,被如此羞辱,身为好人家的女孩,若是不做做样子,谢怀则不真的以为她就是这种人?
没想到,谢怀则居然把她所有的目的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根本就不吃她这套。
“夫人,好歹您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别人不是呢,名分上您就赢了。”
“除了名分,我还有什么。”孟秋蝉喃喃自语:“那个什么乡君府,那贱女人的地方,比我的秋霜阁还要好,我知道,她有好多好东西,有宫里赏赐的,也有世子给的,凭什么宫里赏赐她一个奴婢出身的贱女人?”
素心自然向着自家夫人,可平心而论,宫里好些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