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而害怕的,只当是自己做了一件善事,并不求回报,给他处理了伤留了一点银子,逃也似的跑走了。
他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女,是没许了人家的,上京本就是认亲,他以为只要自己成了谢家的公子,就有资格娶她,却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早已是谢家世子的枕边人。
他送的,那根简陋的银簪子,跟世子的鲛珠簪比起来,简直就是地上的泥巴,那么孤零零的,干巴巴的,像是在笑话他的痴心妄想。
他要报恩,她也警惕的看着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从她的眼神中,谢行看得出来,她不爱他,或者说,从未把他放在心上过。
那些天,他也在怄气,不过是谢家的婢女罢了,难不成还敢瞧不起他这个公子,就算他是外室生的,半路认回来的公子,那也是府里的爷,是主子。
只要他跟堂兄说一说,一个奴婢通房,堂兄难道还会为难他,不舍得给他?
自从成了谢家的公子,场面上的事情也看了几次,这些纨绔子弟,就根本没把通房丫鬟当回事,拿来待客,拿来自用,甚至有了身孕,却不知怀的是不是自己的妾,说送人就送人。
那宴会上,推杯换盏时,用两个妾换一匹好马,换个珍玩,他头一回见识到,有钱的公子哥,玩的花样真多。
他便开始产生妄想,二堂哥是不近女色的,他若是索要,他会给,的吧?
而现在,一切的求而不得,曾经产生的桃色幻想,随着佳人的离去,不论是好的回忆还是不好的,全都被美化,记忆里卫婵的避之不及,也变成了笑语盈盈。
随着死去,那曾经强烈的心动归于平静,却在此刻,都化为浓浓的爱意,哪个曾经救他一命,显得平凡的婢女,此刻,却成了他心中的白月光。
谢怀则静静的听他说,听他的怨恨,平静的宛如一泓深潭。
若是从前,他大概,会暴怒,哪怕是自己的堂弟,也会给他个教训,并且要质问他的窈窈很多次,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有私情,她是不是,喜欢谢行。
但现在,被他质问的人,已经不在了,黄土枯骨,带着他的孩子,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现在想想,他耿耿于怀,这个看着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好似没什么妖娆出色地方的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喜欢。
那个陈二顺,庄子上的小厮,还有他的亲堂弟。
她到底,哪里特别的吸引人,让人不能丢手。
可想想看,他谢怀则都觉得不舍的姑娘,在别人眼里,本就应该很好很好,所以,他才会,一直这样,不能忘记她。
“你醉了,今日说完,以后就藏在心里,莫要再说了。”谢怀则给他蓄满一杯。
谢行一个比谢怀则还健壮的青年,打黑拳赚银子,走了千里上京认亲,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此时却哭的泣不成声。
“谢怀则,你没保护好她,你辜负了她。”
一杯酒一口下肚,谢行就此趴在桌上,已然醉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全都是责备谢怀则的话。
他并未在意,招了招手,隐在暗处,谢行的小厮就垂着头走了出来。
听见两位公子争女的事,他吓都要吓死了,虽然以前就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可这么大喇喇的跟世子说出来,也不怕被报复?
“你主子醉了,扶他回去,此事不要声张,若叫我知晓你们传出去,该知道我的手段。”谢怀则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毫无波澜。
卫婵纵然已经死了,他也不会允许别人败坏她的名声。
小厮却忙不迭点头,架着谢行,走掉了。
只剩下谢怀则一个人,他饮下杯中的酒,瞬间浓烈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