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比赛,你们队折损了队长沈之佑,又伤了一个前锋。姜尧也被针对了吧,一个底盘稳定的中锋,摔在地上多少次?”
“主力几乎没了战斗力,当场比赛南大就元气大伤落败,后续比赛更是无法完整进行。”
陆镇丰眼底有莫名的神色,看向姜尧:“我说的对不对,姜尧?”
姜尧艰难地点头:“对。”
他的眼神变得阴郁,其中掩藏着悲伤:“那一年,本该是最容易拿冠军的一年,没想到南大却从此再也没有登上冠军的位置。沈队甚至……”
沈益安低下头去,他是沈之佑的弟弟,那段时间里,他清楚记得沈之佑是如何在医院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堕落的。
可他哥哥,曾经在球场上是那么的耀眼,是南大的三分神投手,是球场上的得分王,是带领南大拿过两次冠军的队长。
“没错,精心培养的几位主力受伤退队,南大新老队员衔接不上,第二年的比赛你们教练无人可用,姜尧才大二就被迫接过队长的担子,带队拼了命也才拿到第五名。”
于泽悄悄握住姜尧的手指,被他反手包裹在手心。
那里已经沾染了一层湿润。
是的,大概是缘分吧,那一年他不是第一,却让自己记住了南大姜尧这个人。
像是人生中紧紧相扣的齿轮,他注定会出现在那里,成为转动起来的重要一环。
既是命定,也是人为。
萦绕全队的悲伤氛围被陆镇丰一声轻咳打破。
他背着手,问所有人:“都已经被针对到那种地步,你们已经感受到对方明显的恶意,为什么组委会的人没有追究问责,你们想过没有?”
姜尧语气冷硬回答:“裁判长给的回复是,西昭的那些动作都在合理冲撞范围内,不能绝对地说他们是故意伤人。”
陆镇丰点头:“没错。”
姜尧激动暴起:“可他们明明就是冲着沈队去的,我亲眼看见西昭的队员冲的不是球,我亲耳听到他们的队长说弄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坦然接受那场比赛的判决。
陆镇丰朗声压下姜尧的不甘:“所以我说你们是死脑筋!打老实球!你们教练也是!死脑筋!”
姜尧红着眼和陆镇丰对峙:“错的是我们吗?陆导,错的是我们吗!”
张扬和张博兆起身拉住他,安抚道:“冷静点儿尧哥。”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妈耶,第一次见队长这个样子。”
所有人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陆镇丰隔着这些人,痛心地看着姜尧。
“你们是没有错……”
姜尧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扶着张博兆的手臂,皱着眉道:“那您当年为什么也不帮我们?”
陆镇丰是那场比赛的技术代表,负责监督整场比赛的进行,他是最清楚比赛过程的人,也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可他却在李常德寻求比赛公正的时候,示意裁判员判定李常德技术犯规。
教练员或是队员如果在比赛中被吹两个技术犯规,将被被驱逐出场,取消当场比赛的资格。
场内已经没有了队长沈之佑,不能再没有教练李常德。
这一判决就像是捂嘴,剥夺了李常德为队员伸张的话语权。
剩下的比赛也全是艰难。
陆镇丰叹了口气,语气重新变得严肃,他没有再理会姜尧带着不甘的眼神。
“这就是我今天要教你们的,在球场上,在比赛中,规则不全然是约束,也可以加以利用。”
他沉默了一会儿,等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归到训练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