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定过完年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所以,趁着义王和应皇子出来,团团圆圆的吃一顿饭。以后就算有什么,也算是一家人都见了最后一面,彼此都能心安。
所以,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义王和应皇子都喝了不少酒。应皇子满面潮红。义王黝黑的脸却泛出苍白。先开始桌上还能勉强维持着谈话,可后来,老夫人不说话了,皇妃也说的累了,就只有义王和应皇子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终于,应皇子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义王还是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直至大醉。
众人只得把他扶到老夫人屋里睡下。
老夫人给义王盖好毯子,守在边上坐着。韶华问老夫人怎么不睡,老夫人只是摇头。
“老夫人,孩儿不孝。”义王喃喃说道。
“睡罢。”老夫人只是说道。
义王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西沉,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要回去。应皇子早醒了,一直候在前院,看见义王出来,忙迎上来相送。
“回去吧。”义王说道,“伺候好老夫人。”
“孩儿知道。”应皇子道,“义父多加保重。”
“这几日不要再上铺子里去了。让他们有事来府里找你。”义王又道。
应皇子点头。
义王说完正要迈步,又停下来,抚摸着袍襟上垂着的玉佩,沉吟着。随即快速的将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应皇子。“媳妇喜欢玉器,便将这个送与她吧。”
“不可义父!”应皇子忙道,“此乃义父心爱之物,岂可送人。冰儿喜欢玉器,孩儿可为她四处搜寻。但此物跟随义父多年,非同凡响,冰儿断断不能收。”
“收下吧。”义王道,“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终究还在自家人手里。”
应皇子听出义王的意思,只得接过玉佩。义王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皇妃看着这块玉佩,激动的流下泪来,把这当作是义王对她的奖励。她做那些事的时候,从没想过要得到夸奖,但自己的付出能被看见,让她感到很欣慰很感动。
她早将应皇子在宫里时她做的这些事情都跟应皇子说了,把个应皇子听的目瞪口呆。尤其听到义王的同党竟然是隐居多年的宁国公时,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在听到皇妃竟然能说服宁国公,让宁国公借李维民之手救出他们,对皇妃佩服的简直是无以复加。他也把在宫里遇到姚老爷子的事跟皇妃说了。皇妃对她这位亲爹,没表现出一点亲热想念之意。只是听完他给应皇子写的信后,说了一句:“算他是个好人。”又说起圣上早就亡故,宫里的几位皇子,包括被圈禁的二皇子也被人押着去见了圣上的最后一面,却独独瞒着他一个。应皇子仍是悲愤难平。皇妃却淡淡说道:“他不拿你当儿子,你干嘛要拿他当爹啊?!才不要去见他呢,省的沾上晦气。你没发现吗?凡是跟他沾上边的人,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就跟绿冬,我以前跟她多好啊!她出嫁时,我还送了那样一份厚礼。可人家呢?当了皇妃一下就摆起架子来了,说话还打着官腔。真把自己当成娘娘了。”
应皇子问绿冬说了些什么,皇妃这么久也记不大清了,只大概给应皇子说了一遍。应皇子听了说道:‘你误会绿冬了,她这是在婉转的向你传递讯息。’
“就你知道!”皇妃狠狠地瞪了应皇子一眼。
应皇子看她又蛮不讲理,便耐心的解释道:“你不知道宫里的凶险。到处都是圣上的耳目,只要说错了一句话,便是大祸临头了。姚老爷子在旷野之中,都不敢说一句话。便是这个道理。”
皇妃也知道应皇子说的是对的。她也就是被老夫人提醒,说绿冬这是话里有话,才想起围魏救赵,去搬出宁国公来救义王。可她就是不想听到应皇子替别人说话。
锁烟浓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