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妃提醒在先,真不敢想象今日会是何等局面!”撒子此时回想起来,还是一身冷汗。
“全亏有你。”应皇子拍拍撒子的肩膀道,“只是不知义父那边如何。”
“有大麻花在,定然无事。”撒子道。
“强人可是洋人?”应皇子问。
“并非洋人。”撒子摇头,“听着是本地口音。”
“那便也不是山北刁民了?”应皇子道。
“这个……”撒子也不能确定,只是说道,“但为首之人必定是朝歌中人。”
“哦?”应皇子忙看撒子,“从何而知?”
“山北刁民餐风露宿,大多面皮粗粝黝黑,可昨日那为首之人却是白净富态,看着倒像是一个掌柜老爷。此乃其一。”撒子边说边捋着胡须,回想着说道,“且,不管是山北刁民还是绿林匪帮,都有各自通行的行话。不会直白说出发财二字。”
撒子说着,思路逐渐清晰,抬头看着应皇子道:“故而这帮人极有可能都是出自本地,只是临时集结,故而稍遇反抗便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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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皇妃所言没错?”应皇子有些激动的说道。“该是通知商会,以免大家受害。”
“商会那么多人,皇子该通知哪个?”撒子道,“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便是信了,都做提防。可洋鬼子处处受挫,又怎会干休?若是见大户人家不好下手,便把毒手伸向百姓,他们手无寸铁,岂不是更加受害?”
可应皇子既然知道了这回事,又怎能装聋作哑,让洋鬼子肆意为害?回去便跟皇妃说要去面告圣上。皇妃赞成撒子的意见,说道:“你无真凭实据,万一被洋鬼子反咬一口,你该怎么办?别忘了你还有公务在身,万一惊动了洋鬼子,让他们逃之夭夭,你又怎么向圣上交差?”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应皇子怒道,“我若不知情便罢了,既已知道,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听之任之?”
“我们可以这样。”皇妃见应皇子盛怒之下,听不进劝告,便转而说道,“你明天去了商会,就说家里遭了贼了,让大家也要防备着些。他们要是听,就是他们的造化,但要是不听真遭了抢,你也是尽了力了,——你说这样好不好?既提醒了大家,又不至于牵涉到洋鬼子,从而打草惊蛇。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嘛。”
应皇子无奈,只得依着皇妃所说,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商会,跟黄会长说起家中遭抢:“……所幸府里一向防守严密,故而贼人未能得逞。还请黄会长告诫诸位同仁,让大家早作防备,以免受害。”
“啊?可看清是何方贼人?”黄会长惊问道。
“……”应皇子稍作沉吟道,“贼人俱都蒙面,未看清面容。”
“定是山北刁民!”黄会长恨道。“每到冬春之时,必来相扰。唉!朝廷真该出兵剿匪,最好能将山北夷为平地,以绝此患!”
应皇子见黄会长将他所说归为山北刁民一般的小打小闹,心里着急,可又不能细说,只得又再三嘱托一番,便离开了商会。
此后两天,一片太平,街面上没有听到任何商户或者人家被抢的传闻。皇妃和应皇子正自狐疑,可随后几天便频频爆出强人入户抢劫,抢的还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一时之间,朝歌又是家家闭户,人人自危。因为被抢的都是非富即贵,于是民间又传,说这是一伙劫富济贫的好汉。可连着好几天,劫是劫了好些富户,可却没见济一家贫。这一天更是闹出了人命。原来这一伙强人竟抢到了刑部王大人的别院。别院地处城郊,平日本无人居住,只有些家仆看守。那一日也是巧了,王大人的独子因外出游玩不及回城,便夜宿于此。夜里被强人惊醒,出去抵御时,竟被强人活活刺死。如此一来,震动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