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诞生已久,须弥之所以能维持到现在不乱,是因为有世界树被污染这个最大的危机和沙漠这个大麻烦将所有雨林人聚集起来一致对外。
可如今,沙漠已经独立,世界树的危机也已经解决,须弥已无可以令百姓一致对外的东西。
当危机结束,人才能开始重视精神的需求。
如今和平到来,须弥人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他们也开始注意到自己内部发生的问题,因而不满愈加强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二八定律,就是世界上20%的人掌握了世界80%的财富。”
“我想告诉你的是,能借助虚空获得利益的人是少数,而绝大多数的须弥人都被虚空限制或者影响了一生的命运。”
“须弥教令院的高层确实权力巨大,但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80%的工农阶级,足以将教令院推翻!”
办公室里,芙苓若拍了拍纳西妲的肩膀,迈步离开的同时,也留下了一句若有若无的话。
“你说,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挑起民众与教令院的矛盾,并站出来带领民众反抗教令院,会发生什么呢?”
......
从枫丹归来之后,纳西妲就一直藏在暗处挑动着民众与教令院的矛盾。
比如说,这一天她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自称是自维摩庄来的农民。
她以购买种子的名义,找到了须弥城外围的一些农民。
在这里,她很快就跟农民们混熟了。
混熟之后,她就摆出了一副惆怅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感叹道。
“唉...有时候我时常会感觉到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农民嘛,每日的工作就是白天下地干活照顾农田,到了傍晚吃完饭,太阳一落山就没别的事可干了,都会聚在一起闲聊。
上到国家大事,下到人生百态,他们无话不谈,谈话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发时间。
听她这么一副苦涩的样子,一伙人当即就来了兴趣,询问她怎么了。
纳西妲变成的中年男人趁机感叹:“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一直想考入教令院,学到技术,将来能赚到很多钱,改善家里的生活。”
“可当我第一次戴上虚空装置的时候,却从虚空那里得到了如何种植农作物的知识。”
“开始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虚空只给我这样的知识,后来等我长大之后,我逐渐明白了。”
“原来虚空觉得我愚笨,但却体格壮硕适合种地,而且我出身农户,家里也没条件支持我报考教令院。”
“所以,虚空才只给了我种地的知识,我也只能种地。”
“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难道我一生下来,就已经被教令院和虚空安排好了命运吗?”
“虽然世人皆在称赞农民的伟大,但粮食的价格大家都懂,光靠种粮,是能养活自己,但想改善生活,难于登天!”
“我爷爷,我爸,我,我们家已经三代务农,而我们的生活也依旧拮据,那到了我儿子,我孙子,是不是也要被教令院和虚空以家庭条件不足为由,让他们要继续当农民?”
“我们家,是不是世代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是不是永远都要被虚空和教令院摆布?”
“哎哎哎!可不能乱说啊!”
纳西妲这些话刚说完,在场一些农民顿时就是一激灵,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好家伙,在须弥讲这种话,这跟古代听到有人抱怨皇帝的政策,说想要造反有什么区别?
被捂住嘴的纳西妲似乎也清醒了过来,赶忙道歉。
然而,原本正聚在一起侃大山的农民们,此刻却全都没有了聊天的心情。
显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