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一片,再加上小区内路灯的光照足够亮堂。
对柏鸢而言,确实没有送的必要。
她边穿外衣,边跟薛泽交代,“你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再捋一遍,巩固加深印象。”
说着,她又想起薛泽自己一个人刚搬来不久,今天的雪下得又实在是大。
如果家里没有提前备菜,这个天气,可能不会有外卖愿意送货上门。
于是,又问道,“晚上有饭吗?没有就跟我回去吃。”
“有,我昨天刚去超市采购完,随便对付一口就行。”薛泽不假思索地说道。
等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诚实而错过了什么。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也没法再往回收。
只能眼巴巴看着柏鸢,在心里一阵可惜。
见他不愁吃喝饿不着,柏鸢也就未再多管。
穿好外衣,被薛泽一路送到门边,等出了院子,便将他叫停:
“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薛泽还想再送,但柏鸢已经抬手合上了大门,给他关在了里面。
便只能作罢,站在原地,用两只手抓着门栏,微微低下点儿脑袋,跟柏鸢告别:
“路滑,你多当心。”
“嗯。”柏鸢应道,“明天见。”
听见柏鸢提起‘明天’二字,薛泽的心情又不免转好。
嘴角微微扬起,不着痕迹地笑道,“明天见。”
两家的别墅相背而立。
薛泽站在原地,一直等柏鸢的身影消失在了别墅拐角处。
这才一溜烟地又跑回屋子里。
径直穿过客厅,来到别墅背面的窗户前。
他动作迅速,时间也掐得刚刚好。
才刚掀开窗帘,柏鸢的身影就从别墅的拐角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二月天黑得早,路灯也早早就被点亮。
白色的灯光落在柏鸢的身上,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圣光。
弥补了今天下午时,未看到阳光洒在对方身上的遗憾。
薛泽用手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
视线紧随着对方的身影。
一直等柏鸢进了院子,拉开房门进了屋,又将大门关闭后。
这才依依不舍的从窗户前离开。
柏鸢离开后,别墅内又回归了独属于一个人的寂静。
过于空旷的客厅内,仿佛静到耳边会因此出现莫名的幻听。
薛泽漫步走到钢琴前,重新坐回琴凳上。
刚才两个人坐还尚且宽松的琴凳现在只被一人独占,不用担心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会误碰到对方。
薛泽心里却又因此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难得的休假却只能孤身一人享受,确实未免太过于冷清。
这个想法只在他脑中出现了一瞬,便很快又被他抛在一边。
薛泽抬手拿起立在钢琴上的手稿。
铅笔涂写的字迹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泛出金属般的色泽。
薛泽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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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立刻被抹开了少许,变得有些模糊。
指腹也因此粘了薄薄一层铅粉。
见状,薛泽怕失误抹去更多笔迹。
于是又小心把手稿放回了原处。
接着,他将手置于琴键上。
稍作用力,琴声便随之响起。
薛泽边弹边看着手稿,在脑海中细细地回忆着柏鸢刚才亲身教学的示范动作。
试图模拟复刻出她刚刚演奏时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