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绮左右看了看,竟看不出是谁踢的她。
她手里捏着幺鸡,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正准备落下去,桌下的脚又被踢了一下。
于是她眼疾脚快,抬脚便勾住了对方的腿。
下一秒,她见北牧脸刷地一红,眼神闪烁又害羞地频频往她的方向看。
她眸底略带疑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桌下的脚松开,没有换牌,直接把幺鸡牌打了出去。
北牧看着这最后一张幺鸡牌,又看了看坐在他下首的公主,眉头纠结的皱起,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胡牌,让最后的机会,就这么从手中溜走了。
南宫慎看了北牧一眼,随后立刻打出牌,让这一圈,就这么彻底过去了。
他虽然不知道北牧为什么会不胡,但又想,是他猜错了也不一定。
麻将桌上的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百里绮不以为然,北牧一下午,却都在神游天际。
除了一开始时候绞尽脑汁不让公主胡牌,后面都十分拙劣的放水,更时不时问公主要什么牌,他给她出。
百里绮:“……”
“这是作弊,是不允许的。”
北牧看了另外两人一眼,“他们不敢说你!”
百里绮:“……”
公仪熙咳嗽了两声,“北牧世子要出老千,好歹也避着我们些吧,这样光明正大的出,难不成要我们自戳双眼,才能看不到吗?”
百里绮被他这个比喻逗笑了,“文明麻将!凭本事输赢!”
南宫慎“嗯”了一声,对北牧道:“公主本来可以赢,你这么一插手,公主反而赢不了了,你不要给她添乱。”
北牧:“?”
“小瞧谁呢!”
“要不是我放水,我早就赢百八十回了!”
百里绮懒得听他们几个小学鸡对话,连忙开口道:“好好好,知道了,你们厉害,你们都厉害!”
感觉到被哄的南宫慎,“……”
公仪熙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北牧反倒是高兴得很。
玩了一下午的麻将,他们又留在东宫用了晚膳,方才离去。
三世子彼此监督,分别坐上各自的马车,一同出宫。
近日各国使臣和商人文流都来了晟国,所以不仅是京城戒备森严,连皇宫的检查,也多了很多。
哪怕是四世子的车马,宫门处的侍卫也要掀开帘子看一眼。
宁东王和镇北王世子的马车都顺利离宫,安南王世子的马车内,却空无一人,侍卫皱眉,便要问。
陈桢往对方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公主有要事与世子殿下说,但不便让另外两位世子知晓,还望通融。”
侍卫先是一愣,随后意会,挤眉弄眼道:“我懂,我懂。”
四世子和公主的那些事,无论是假公主时期,还是如今的真公主时期,都给晟国百姓提供了无数的八卦和幻想。
京城百姓首当其冲,皇宫当值的侍卫们,自然是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
如今的公主殿下,回宫前便与安南王世子殿下有过纠缠,眼下回了宫,单独将人留下,自然不稀奇。
公仪熙和北牧的马车停在宫门外,见南宫慎的马车迟迟才出来,两人都投去了审视的目光。
安南王世子的马车却并未停留,直接便沿着长安街,驾了出去。
陈桢跟在马车身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之色。
公仪熙让马夫挥鞭追上去,想要和对方说几句话,但这时护城内河下的青石板路上,游荡上来一群异域装束的人,将他的马车挡在了后面。
待这些人沿着街道离开,安南王世子的马车,已经远远的驶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