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道:“殿下,臣瞧潮州城有不少稀奇玩意儿,殿下要不要给公主置上些。”
南宫慎“嗯”了一声,垂着眼,持笔落墨,“你去置办。”
随后,他看着落在奏折上清水般的墨汁,眉头蹙了起来,“没吃饭吗?”
他扫了眼跪坐得没个正形的少女,冷声道:“用点力。”
沈连绮正竖着耳朵听八卦呢,闻言翻了个白眼。
她会磨墨不假,但沈家用的墨,都是最最最差的墨,墨条不够紧实,稍微用点力,便会用掉大截,所以他们平日里都小心研磨,不敢太用力。
毕竟,就算是最差的墨条,对于贫寒的沈家来说,也不便宜。
她捏着墨条,狠狠用力磨。
心想她好好的真公主,过了五年挖野菜的日子就算了,还要伺候你,真是没有天理!
南宫慎提笔蘸墨,然后看着笔尖化不开的墨,“……”
他冷声道:“太稠了。”
沈连绮:“……”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沈连绮连忙松开墨条,假惺惺地弯腰匐下,语气无比真诚,“实在是民女家里穷,没用过好墨,也不知该如何磨,不如殿下寻个会使墨条的人来磨吧。”
南宫慎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少女不乐意伺候他。
他冷笑,“拿下去,洗净了重新磨。”
沈连绮:“……”
她拿着砚台,气冲冲地去了,路过陈桢时,瞪了他一眼,这时候的她,就算是看到路边的狗,都想要来一下!更别说这几日总不给她好脸色的陈桢了。
“淡了,洗净了,重磨。”
“稠了,洗净了,重磨。”
“水太多了,没看到溅出来了吗?洗净了,重磨。”
“……”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沈连绮被南宫慎指使着,不停地洗砚磨墨。
她一双手被墨汁染得乌漆麻黑,手指被磨得起了水泡,又痒又疼,她看着在墨条打圈下越来越浓的墨汁,眼眶发酸,忍不住委屈了起来。
就算是在沈家村,粗衣少食挖野菜,她也没受过这样被蹉跎的罪,偏偏还反抗不得,只能咬牙咽下。
泪珠大颗大颗滴落,墨汁溅开,点点漆墨溅在南宫慎的手背上,他垂下眼,看着少女哭红了的眸子和颤着的睫,冷声道:“哭什么。”
“这都受不了,还敢在我面前造次,日后有你哭的。”
公主不入爱河,权贵子弟发疯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