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乖巧懂事的孙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顶撞威胁自己。
太后将茶盏打翻在地,怒道:“让他滚!”
声音传至门外,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去请楚铭征离开。楚铭征甩开两人,重重叩首,“孙儿不孝,孙儿该死,只求皇祖母见孙儿一面。”
再硬的骨头,也抵不过石头。楚铭征一下又一下磕下去,鲜血横流。
“太后,太后……”徐佩吓坏了。
太后终是将楚铭征放了进来。
楚铭征行至太后身前,再次跪下叩首,“孙儿来向皇祖母请罪。”
太后看着他额上的血肿,气道:“不敢,是我这把老骨头竟敢不自量力的管宁远王的事情,该是老身向殿下赔罪。”
楚铭征道:“皇祖母,孙儿惶恐。”
“你惶恐什么?”太后越说越委屈:“哀家为了你,日日殚精竭虑,生怕你冻着、饿着、受委屈。你倒是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威胁哀家。哀家真是瞎了眼。”
楚铭征膝行上前,趴在太后腿上,怔忪道:“这世上,除了皇祖母,还有谁会在乎孙儿的死活。孙儿这条小命,也只能威胁的了皇祖母。”
“你还知道呀!”所有的委屈,都因这一句话释然,太后搂着最心爱儿子的儿子,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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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渐止,太后亲自给楚铭征的额头涂抹伤药,还拿了两个热水袋,敷在他的膝盖上。
楚铭征忐忑开口:“孙儿有一件事想求皇祖母。”
“哀家怎么说你有空来哀家这里。”太后将手里的伤药扔了出去,怒道:“若是为了那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你现在就给哀家滚出去。”
楚铭征再次跪了下来,“孙儿不敢欺瞒皇祖母,孙儿确实有些喜欢她。若只是因为孙儿那点喜欢,孙儿也不敢来叨扰皇祖母。实在是,她怀了儿臣的骨肉。”
这件事,太后也略有耳闻,虽不舍,仍是劝道:“因为她,给你招来多少无妄之灾,又因为她,让你受了多少闲言碎语。孩子虽难得,可有这样的生母,以后也抬不起头来。征儿,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
楚铭征震惊,没想到一向慈祥的皇祖母,竟然能狠心到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毒手。他定了下心神,哭道:“皇祖母,不会再有了。孙儿的身体,能让女子受孕,已是上天恩赐。”
“你说什么?”太后不可置信,“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病虽好了,可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楚铭征继续胡诌:“前些时日,什么孙儿不喜欢王妃,让王妃喝避孕药的事,都是孙儿自导自演。就是怕旁人知道,笑话孙儿。
否则,不过是一个女人,孙儿岂会为了她,让皇祖母伤心。实在是羞于启齿呀。这个孩子,怕是孙儿唯一的孩子了,求皇祖母帮帮孙儿。”
“怪不得,怪不得。”因为冷凌风曾对太后说过这种事,又因这种私事是男人的奇耻大辱。太后并没有怀疑,一向乖巧的孙子欺骗自己,伤心垂泪。
“皇祖母!”楚铭征唤了一声,轻声提醒。
爬满皱纹的手,搂住了跪着的孙子,太后叹道:“皇祖母给你保住这个孩子,但这样的女人,实在不能再为你的正妃。你废了她,让妙儿做你的王妃。”
“皇祖母……”
“怎么,你不愿意?”太后直视楚铭征。
“不是!”楚铭征道:“只是,孙儿怕她受刺激,伤到孩子。”
“那就等孩子生出来!”太后做了最大的让步。楚铭征知道再说什么,也只会适得其反,告退离去。
月光伴着楚铭征一路走到城阳侯府,可走到近前,他却不敢进去了。
还有十个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