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演员的名字,叫何泰平。其实演喜剧的人,确实如闻夕树所言,脾气不太好。
尤其是,何泰平的喜剧,不是通过幽默来表达,而是通过扮丑来表达。
他来到这里的初衷,就是希望内心那种越来越强的愤怒欲望,可以被压制。
他希望自己可以表里如一的,去表演喜剧。
随着时间推移,他已经渐渐的,觉得一切都值得欢乐。这种诡异的入侵,会越来越深。
阿妙到来后,何泰平说道:
“看得出来,你也开心了不少,你应该知道吧,这屋子就是能够让人变得快乐。”
阿妙点点头:
“是的,我过去其实过得不怎么好,但是现在我觉得……也还不错。我想即便以后遇到问题,我也能欢笑应对。”
何泰平非常满意:
“我们果然是同路人,对了,阿妙,你能为我做点事情么?”
阿妙问道:
“当然,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何泰平拿来一把刀:
“我想要有一张永远露出笑容的脸。”
阿妙脸上的笑容忽然就顿了一下。
这个时候,阿妙是有些害怕的。她知道对方这是要做什么,知道这个三塔人,很可能是已经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
何泰平或许已经无法感受到欢乐之外的情绪,他反复观看过去在片场里那些让他愤怒的时刻,但只会露出哈哈哈哈的笑容。
现在,何泰平的变态更进一步,他需要通过痛苦,疼痛,来缓解欢乐。
或者,他也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任何疼痛都能带来欢乐。
阿妙第一次觉得,原来不断欢笑的人,也会给人病态疯狂的感觉。
“你怎么不笑了?阿妙,你在害怕吗?这样的话……我可对你有些失望,来吧,用刀子划开我的嘴巴,让它呈现出一张半月弧度的笑脸!”
“哈哈哈哈哈,你在害怕吗!你在害怕呀!我教过你的,要用欢笑面对!”
阿妙预感到,自己可能要被驱逐出去了。
可这个时候,她想起来了闻夕树说过的话。
“阿妙……你终究是要回去的,别被这里影响,别觉得死亡是什么不值得在意的事情,大家都很在乎你。”
“所以,不要因为欢愉,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使命。”
是的,我终究要回去的,我不能因为这里的欢愉,忘记了使命!
这一刻,团队里唯一的女人阿妙,发狠的笑了笑,那笑容便显得癫狂起来。
还有什么,是比在地堡里孤独病死更可怕的呢?
阿妙拿起刀,何泰平张大嘴,等待着永久的笑容刻印在自己的脸上。
可他忽然不笑了。
因为阿妙的刀,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毫不犹豫的,对着阿妙自己的脸划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妙笑了起来。
何泰平顿了顿,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妙,阿妙!你真是太妙了!哈哈哈哈哈哈……”
两道笑声交织在一起,癫狂又放肆。
阿妙是装的。
她还没有病入膏肓到这种程度,她任由撕裂皮肤的疼痛刺激神经,但脸上保持着笑容:
“何老师,你在寻找更大的欢乐,或者说更大的挑战对么?”
何泰平不否认:
“当然。那些让别人痛苦愤怒的事情,在我这里,都会让我快乐,我要不断体验这些事情。”
直到死亡。
阿妙忽然这么想到,也许这个人的死法,是忽然觉得“死一死也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