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朝缘真的没有死,大皇子也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
储君的位子,还有朝缘的身份,都是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天堑。
最重要的,是封湖知明白,朝缘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她甚至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默默爱恋着他。
这样胆小鬼连自己都不敢承认,一直骗着自己。
等到两人最终消失在人来人往中的时候,封湖知才松开了放在栏杆上的手。
原本平滑的栏杆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指痕。
“去查查五弟身边的那位姑娘是什么身份。”
他依旧站在刚才的位置上,背着手,对着空气吩咐道。
而在大皇子身后,暗卫得了命令很快就去执行主子的吩咐。
事情并不难查。
加上暗卫去的及时,他只不过跟在封取陵和御翎身后,等到两人分别时,看到少女重新戴上了面纱,坐上了丞相府的马车,一切就水落石出。
同时满足这些信息的,只有那位被丞相府大张旗鼓认下不久的义女——御翎。
御翎。
听到暗卫的禀报,大皇子在心中将这个名字默默念了一遍。
他并没有过多关注过对方。
在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朝惊后,对于其他任何女子就更没有兴趣。
是以,在知晓那位和朝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御翎,又结合五弟对对方的态度后,大皇子觉得或许他的念头也并不是那么荒唐。
为什么死去的人不能复活。
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找到朝缘的尸体,不是吗?
如果御翎不是朝缘的话,丞相府怎么会这样高调的认回对方,还在府门口大摆流水宴席三天三夜。
他更是听说认亲会当天,御翎身上的穿戴无一不精,哪怕是个正经的丞相小姐,都可能没这个待遇。
如果御翎不是朝缘的话,五皇弟为人虽然和煦,可也并不会和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这样充满熟稔的相处。
如果御翎不是朝缘的话,怎么、会和对方那么像呢。
人有相似不假,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下之下,哪有这么多,又刚刚好被丞相认为义女。
所有的不可能加起来,就是最大的可能。
封湖知仔细的回想起了对方先前的表现,对月长望了半晌,最终吩咐手底下的人将此事守口如瓶。
因着事赶事,所以封尧和朝惊的婚事拖到朝贡节过去后,终于在封颐的圣旨下定了下来。
有了这道圣旨,两个人如今在一起就更加光明正大了。
不过每次封尧过来找朝惊的时候,都得知府中的另一位小姐也出门了。
并且御翎约见的对象就是封取陵。
好像从她坦诚身份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比先前要更亲近一点。
同时,也因为封取陵自觉自己是唯一一个除御翎家人以外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所以时常会邀对方一起出去。
这日两人见面时,就见一向风轻云淡的五皇子眉目之间颇有郁色。
御翎认识封取陵的时间虽然不久,可也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就这样的人。
“你怎么了?”
少女吃着糕点,撑着下巴,看着对方的模样轻轻问道。
“我听手底下的人说,江南一带发生疫症,情况十分严重。”
诸皇子虽然不用争夺皇位,可每个人都早早被皇帝安排了一处管辖之地。
平常时候,这些管辖地都是交由地方官管理,经他们整理成册,每个月一号发往诸皇子手中,让他们了解自己的管辖地大致情况。
而江南一带正是封取陵的管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