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案?!
二堂门外,李承义心头一颤,手微微有些发抖。
二堂内。
顾正臣锐利的目光盯着李宗风,李宗风不敢直视,目光有些游离,不安地说道:“顾知府说什么话,沉船案与我无关!”
“不,沉船案不仅与你有关,还是你一手安排的!”
顾正臣笃定地喊道!
李宗风摇头:“这种玩笑话还是不说为好。”
顾正臣向前走了一步,厉声道:“胡本末离开府衙前往福州事出突然,这种事卜家无法提前预知。而胡本末是户房中人,想来也知道万安桥上有周豫守着不能经过,以免暴露行踪,他最快前往福州的路,便是坐船进入洛阳镇,继续向北。”
“可他不知道洛阳镇有渔翁,不知道洛阳河上的所有船只全都听命于你。千钧一发之间,你收到了卜家消息,命你务必留下胡本末并取走账册!所以,你出手了。后果是胡本末被勒死,账册被取走,二十一人落水溺亡!只不过期间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李承义的妻子赵英英被连累致死!我说的没错吧?”
李宗风后退两步,看着眼前的顾正臣,否认道:“胡本末、赵英英等人的死与我并无半分关系,顾知府莫要血口喷人。要知道那赵英英是我的儿媳,若我知道是谁害了她,定要了他的命!”
顾正臣止住脚步,背负双手:“赵英英的死很可能是个意外,但胡本末的死,一定与你有关。”
“证据呢,若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敢如此胡言?”
李宗风伸出手讨要证据。
顾正臣摇了摇头:“沉船案发生在洪武五年七月,距今已两年多。该死的,不该死的,全都死了,侥幸活下来的人,定是不知情之人,想要找到证据,恐怕需要将船从江底打捞上来才行。只是洛阳江阔水深,没人做得到。”
李宗风平静地看着顾正臣:“没有凭证的揣测,可以默默盘算,但不应该轻易说出口吧,尤其你是一个知府!”
顾正臣抬手打了个响指:“虽说没有证据,但若是深入调查,未必不能找出蛛丝马迹。只不过这样一来,你会从洛阳镇百姓心中的大善人,顷刻之间成为一个恶人。本官翻阅过沉船案的卷宗,船员孙四提供证言,说胡本末与他人分赃不均最终被杀害,凶手还将撞见其容貌之人杀死,并凿了船。”
“这样的卷宗漏洞百出,一个船员如何听到胡本末与凶手的对话,为何其他人是溺死,胡本末是勒死,偏偏赵英英与另外两人是被残忍杀害?最重要的是,赵英英受的伤为何是在胸前,而其他两人的伤是在胸后!”
“很显然,赵英英认识行凶之人,对其没有半点防备!什么人会让一个女子没有半点防备?整个洛阳镇里,除了李承义,恐怕也只有你了吧?”
李宗风不屑一笑:“荒唐,且不说我当日并没有出现在那里。退一万步,我怎会害了自己的儿媳!”
“难道不会吗?”
“顾知府,请你慎言!”
顾正臣正色道:“动机并非没有,据本官调查,你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有着强烈的掌控命运的欲望,你渴望能成为官员,成为一片地域的神灵!换言之,你想站在一群人的头顶,享受这种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洛阳镇处处以你为尊便是如此!”
“可你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多少学问,四书五经并非你所擅长。所以你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了李承义身上,希望李承义可以通过科举之路成为官员,谋个一官半职,让李家成为另一个卜家的存在!只是,李承义与赵英英成婚之后,李承义将所有学问化作风花雪月,痴迷于赵英英。”
“赵英英是惠安女,按照习俗时常需要回娘家。而李承义与赵英英的每次离别你都看在眼里,包括李承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