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您。都是兄弟我掏钱去赎他们。就每年赎他们的钱都比我抢的钱多。说我要告诉哥哥,让哥哥来赎,咱兄弟面子上又过不去,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觉得丢人。这个秦琼太厉害了,有他在山东,这山东强盗事业就得下滑呀。所以,出于这几方面的考虑,我左右再三,权衡数次,我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什么东方绿林总瓢把子。我宁愿让贤,金盆洗手,就此退隐江湖,我就作为一个员外爷。在我老家兖州东阿武南庄一待,我当一个乐享自在的员外爷那多好啊,何必天天提心吊胆呢?所以,特地向您提出辞呈。这个总瓢把子我不做了,您看什么时候,咱挑良辰择吉日,到您二贤庄。您邀请天下的这些大头儿都一起给我举办一个金盆洗手仪式,我就此正式退出绿林界了。”
哎呀!单雄信接到这封信,心里头就十分不痛快。为什么呢?单雄信就觉得自己跟这尤通尤俊达从小就认得。他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是八拜磕头的仁兄弟。自己跟他,跟王君廓,跟谢应登,这都可以说亲同手足,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但是尤俊达这人总给自己一个琢磨不透的感觉。你看他那张脸,天天沉的跟一块铁似的,不苟言笑,经常是面无表情。但是,论这个花花肠子心,他比谁都多。他整天价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常常心口不一。这家伙不直爽。
单雄信是个非常非常直爽,可以说有些天真的人,他跟他爹截然不同。
他爹是个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真正的绿林匪首。单雄信不是。单雄信呢?是个贼二代!凡是这个什么二代都跟他爹不一样,“官二代”跟当官的,他就不一样;“富二代”跟创业的,他就不一样。为什么?自己不用拼搏就能够得到权、得到势、得到钱。所以,自己很多的心思就不放在怎么去赢得权势利,而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其他方面。比如单雄信,他就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和朋友相交方面、放在仗义疏财方面,他是从来拿钱不当钱啊。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虑,直来直去,很直爽的这么一个人。相对来说,也属于很天真的这么一个人。像这种人,就不喜欢那些天天在心里头嘀咕,有什么事儿也不说出来,或者一说话支支吾吾的人。单雄信对这种人就有点排斥。尤俊达,他觉得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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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尤俊达接触,总觉得不掏心。尤俊达总是跟他藏着什么心眼。但是,你也说不出什么来。人家表面上对自己非常尊敬,张嘴哥哥,闭口兄长,你老怀疑人家藏心眼儿,人家说了:“我什么心眼都没藏着,我都亮堂着呢。哥哥要是不信,您到我这来看看。您要是怀疑哪一点,您自己查。”当兄弟这么一亮,单雄信还不老好意思了。
所以,这一次接到尤俊达这封信,单雄信为难了。尤俊达所提出的这几点理由,有些不成理由。比方说,尤俊达说自己少德无才。这绝对是谎话。咱们刚才说了,尤俊达这个人心里一百个弯弯绕。我单雄信五个拧到一起,没一个尤俊达会算计。怎么没才呢?尤俊达这人行得正、走得端。你别看这个人心眼儿多,心眼儿多可不是个贬义词,凡事非常谨慎,算计得非常周到。但是,对于朋友、对于手下之人非常讲义气。这一点,在我单雄信这里没得说。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当东边的总瓢把子。你没有德、没有才,这些年怎么挣的?怎么压服那些小兄弟的?论德才,在山东一带找不到另外一个人能够替换尤俊达。所以说,“德才不行”这是自谦,这纯属找借口;说老娘反对,甭来这一套。尤俊达的母亲上官氏,年轻的时候,那是女悍匪。人送外号叫“草上飞姑”,简称“草姑”,有这么简称的吗?反正就这意思吧,轻功非常好,跟尤俊达他爹当年是有名的绿林情侣啊。也可以说是强盗伉俪,天下闻名。女悍匪嘛。怎么说现在就心慈面软了呢?就担心儿子了呢?担心儿子,一开始别让儿子当强盗啊?哦,当了这么多年强盗,老太太担心了?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