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酒鬼。
原本他以为今天周宇又把他这个被俘虏的皇帝拉出来当做招牌劝降北原将领呢,所以坐下后头都懒得抬一下,眼不见心不烦。此时听到周宇的话,他一愣,抬头看去,还真是两个兴汉人。
兀里烈指着两人问道:“他们是两堡的将领?”
“没错。”
兀里烈脸上的神色非哭非笑,十分复杂:“为何之前不答应我,却要现在来。”
时过境迁,机遇一旦失去就失去了,再也回不来。兀里烈奋斗了几年想要拿下兴汉北面所有的堡垒,结果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周宇偷了家,失去了一切。
若是早一个月,兀里烈拿下全部兴汉堡垒,他就不用在这里留下军队继续围困永定堡和中兴堡,可以在回师救援的时候直接带走10万人马。那样的话,周宇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半路一次截击就能把他擒获。
整件事情,所有情势就会大不一样。
当然兀里烈并不知道,如果战略形势改变,两堡忽然插上了北原旗帜,周宇当然会立刻调整计划。
但兀里烈不知道啊,他的心中一片酸涩,只觉得自己从统一天下变为阶下之囚只差一点点,不甘之余十分后悔,要是当初给这两个双堡的主将承诺更好的条件,怕是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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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兀里烈又想到自己甚至给周宇开了封王的条件,还把女儿嫁给了她……要不是干额木叛变,双方也不至于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除了一声叹息,兀里烈不知道还能做何反应。
他抬起头,仔细端详这两个人,看穿了他们想要掩盖的疲惫和窘迫,他们作为一座城堡的主将,却如此削瘦,说明城堡里的情况已经十分恶劣了,就算连主官都吃不饱饭。
兀里烈提起了兴致,张口问道:“你们为什么忽然想要向北原投降?”
周宇为他翻译了一下,侯志新和孔家荣仍然有些不信眼前这个胡人是兀里烈,毕竟他们两人要是带着利刃,忽然冲上去刺杀,万一成功的话北原肯定要大乱。身为一个皇帝,旁边连只有一个不像侍卫的翻译,真的不怕么?
他们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堡里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已经要断粮了。”
周宇觉得奇怪:“你们没说实话吧,这些天难道还有胡骑截你们的辎重队?”
侯志新和孔家荣对视一眼,答道:“这几天确实没有胡骑劫粮。”
周宇查看了一下无人机的记录:“前几天还有辎重队完整地进堡,为何说坚持不住了?”
侯志新觉得羞耻,在前线的军将拼命守城,结果后方送来的粮草却大多是木屑,真是可笑且悲哀。
“不够用,不够吃的,支撑不下去了。”
周宇听他的语气,大概明白是兴汉朝廷不当人弄出来的。他让延寿教的夏收不缴税,过去原本缴税缴粮最快最积极的延寿教忽然抗拒缴税后,兴汉朝廷等南方各省的粮税收齐再运到京城,再运到前线,不知道要不要两个月之久。
孔家荣却更直接,他性格更极端一些,受到粮草是木屑的刺激更大,报复心更重,投北原的意志更坚定。
他带着一股浓重的怨气说道:“兴汉皇帝给我们送的粮草里,大半是木屑。难道让我们吃一肚子木屑打胡人?”
但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怕得罪了人,便赶紧补充了一句:“还请先生翻译的时候帮我粉饰一番,多谢多谢。”
周宇听他说兴汉朝廷竟然给前线将士的粮草里装木屑,也是直摇头。心想要是没有自己,没有延寿教,这兴汉朝廷也是把自己作死的结果。
“那就不用跟他说了,白白让咱们丢脸。”
侯志新眼睛都快瞪出来:“他莫非不是兀里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