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拿起虎符,指尖摩挲着那道裂痕,眼神沉了沉:“影阁的人,是你杀的?”
“是。”
“用的什么剑?”
“断水。”
赵珩抬眼,第一次正眼看她:“断水剑?当年‘雪刃’林沧澜的剑?”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林沧澜是她的父亲,十年前在江湖上名声赫赫,却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连尸骨都没留下。江湖上都说他是因为偷了某样不该偷的东西,才遭此横祸。
“是先父的剑。”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赵珩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暖意:“难怪有这般身手。林沧澜的女儿,果然不是寻常人。”他把虎符放回桌上,推到她面前,“这虎符,你暂且收着。”
林砚愣住了:“王爷?”
“影阁偷虎符,不是为了钱。”赵珩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们是想借此挑起北疆战乱。一旦镇北军群龙无首,匈奴就会趁机南下,到时候,朝野震动,某些人就有机可乘了。”
“某些人?”
“你不需要知道是谁。”赵珩打断她,“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林砚攥紧了拳头。她讨厌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可她没有选择。她需要靖王的势力,来查清影阁背后的人,查清当年父亲灭门的真相。
“我有条件。”
赵珩挑眉:“你说。”
“我帮你做事,但你要告诉我影阁的底细,还要帮我查十年前林府灭门案。”
赵珩沉默了片刻,点头:“可以。沈知言,带她下去安置,给她安排个身份。”
沈知言应了声,带着林砚往外走。路过花园时,林砚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墙角的一株梅树。梅花开得正艳,雪压枝头,红得像血。
“沈先生,”她忽然开口,“你知道我父亲当年……到底偷了什么吗?”
沈知言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她,声音有些低:“林姑娘,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林砚没再问。她看得出来,沈知言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说。
她被安排住在宅院的西厢房。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窗台上摆着盆兰草,透着点雅意。沈知言给了她一套新衣服,还有块腰牌,上面写着“林砚”二字,职位是靖王府的护卫。
“从今天起,你就是王府的人了。”沈知言把腰牌递给她,“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其他人。”
林砚接过腰牌,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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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当年林府灭门时,地上的血迹。
她悄悄起身,从床板下摸出断水剑,在月光下拔出半截。剑身映着她的脸,苍白,且陌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林砚瞬间握紧剑柄,屏住呼吸。
一个黑影从窗外掠过,动作快得像只夜猫。林砚想也没想,纵身追了出去。
黑影似乎没想到她会追出来,愣了一下,随即加快速度,往花园深处跑去。林砚紧随其后,两人在月光下展开追逐,身影在假山和花丛中穿梭。
跑到一处假山下,黑影忽然停住,转身。
月光照亮了她的脸。那是个女子,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睛,亮得像星。
“你是谁?”林砚沉声问道,剑尖指向她。
女子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纸条,扔了过来。
林砚接住,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影阁阁主,在宫中。”
字迹娟秀,带着点熟悉的笔锋。
林砚抬头时,女子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气,像